nbsp;nbsp;nbsp;nbsp;他想问一件事，又觉得问出来会很奇怪，所以犹豫不决。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的上半身斜倾着，挡住了落入归雪间眼眸中的雪。
nbsp;nbsp;nbsp;nbsp;他说：“你是想问，为什么知道你喜欢，没有把发带送你吗？”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还很贫穷时，就为归雪间买下昂贵的八宝琉璃灯，只为了能在夜晚长明不熄。后来又在藏宝阁中购入无数珍奇灵器，花灵石如流水，不会舍不得一条发带。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的手臂横在归雪间的身后，将归雪间抱起来，又捧起他的脸，一边说：“因为你喜欢这个人发带的原因是……”
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一下，两人对视着，归雪间不由屏住了呼吸。
nbsp;nbsp;nbsp;nbsp;在此之前，他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甚至连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对一条发带寄托那么多的感情。
nbsp;nbsp;nbsp;nbsp;玉坠在于怀鹤的脸侧轻轻摇晃，他用一种平淡的语气继续道：“看到这条发带，意味着我就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的心脏猛地一跳。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就是那么喜欢于怀鹤，从很早就开始了。那些还未明了的感情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归雪间还没被淹没，尚且无知无觉，喜欢却会通过各种方式表现出来。
nbsp;nbsp;nbsp;nbsp;那是无法隐藏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的嗓音颤了颤，说出了真正的原因：“因为我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周围很安静，于怀鹤抱住归雪间，下巴抵在归雪间的肩膀上，又一次说：“我知道。”
nbsp;nbsp;nbsp;nbsp;自己的灵府待久了有点无聊，两人抱了一会儿，归雪间问：“可以去你的灵府么？”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打了个响指。
nbsp;nbsp;nbsp;nbsp;眼前的景色飞快改变，转瞬之间，他们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了解于怀鹤的性情，以为这个人灵府里的景色肯定很简单疏冷，结果却截然相反。
nbsp;nbsp;nbsp;nbsp;灵府布置得井然有序。远处群山环抱，与天空相对着的是一块天蓝色湖泊，旁边有一个院子。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院中栽了几棵垂丝海棠，长到了二楼窗台边，树荫下摆着幻兽棋棋盘。
nbsp;nbsp;nbsp;nbsp;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nbsp;nbsp;nbsp;nbsp;除此之外，地面覆盖了一层雪。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季节，在春天里，在日光下，雪的出现非常突兀。它是不能存在于真实世界的东西，却可以在于怀鹤的灵府中维持着雪的形态，也能感受到春日的温暖。
nbsp;nbsp;nbsp;nbsp;就像归雪间也是这样，在于怀鹤的保护下逃离白家，一直活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拽着于怀鹤的手，兴致勃勃地逛了一圈，越看越觉得熟悉。
nbsp;nbsp;nbsp;nbsp;他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问：“你是不是之前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洞府？”
nbsp;nbsp;nbsp;nbsp;不能算问，归雪间的话很多，对于怀鹤说过很多事，大多转头就忘了。
nbsp;nbsp;nbsp;nbsp;但于怀鹤记得，将归雪间的想法一一实现。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说：“嗯，想和你一起待在灵府里。”
nbsp;nbsp;nbsp;nbsp;最后，归雪间逛得累了，他从湖泊走回来，两人在二楼的窗台接吻。
nbsp;nbsp;nbsp;nbsp;接吻的时候，归雪间呼吸不畅，对外界的感知也下降了。直到有什么从衣服下摆伸了进来，碰到他的皮肤。
nbsp;nbsp;nbsp;nbsp;是于怀鹤的手，他的指腹有一层薄茧，有非常强烈的触感。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的身体一僵，瞪圆了眼。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半垂着眼问：“外面不行，这里不能做么？”
nbsp;nbsp;nbsp;nbsp;听起来是征求归雪间的意见，实际上连动作都没停。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被吻得反应慢了半拍，但又不笨，很快转过弯来。
nbsp;nbsp;nbsp;nbsp;在外面问的明明是能不能接吻，怎么到了灵府里又变了。
nbsp;nbsp;nbsp;nbsp;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nbsp;nbsp;nbsp;nbsp;算了。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没想太多，因为他也非常、非常想念于怀鹤。
nbsp;nbsp;nbsp;nbsp;他眨了眨眼，答应得很快，根本没有预料到其中的危险。
nbsp;nbsp;nbsp;nbsp;这里是于怀鹤的灵府，归雪间的神识来到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