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户健次郎道:“总不能所有的家主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情吧。两位家主,我们的责任是保卫自己的家族,当然了,再更进一步,还可以是保住自己。毕竟要是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保卫家族?”
宫城新家主担心地道:“可要委员会那边不认可我们的做法,甚至趁着我们自己内斗实力大减,来攻击我们,怎么办?”
水户健次郎道:“那位课长已经告诉我们了。魏委员已经宣布和平降临了,再闹起来,那就是打魏委员的脸!现在委员会的头等大事是全东瀛运灵师大会,在大会举办之前,绝对不会再动干戈。”
他顿了顿,又道:“我们水户家在魏朝阳身边安插有个眼线,据他说魏朝阳这人年轻气盛,极好脸面,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如果我们自己不果断行动,那么大会之后,亚洲区联军肯定会大举进驻速浪地区,到那时候,我们所有人的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两位家主,请决择吧!”
“要不然,让我们考虑一下,这么大的事情……”
乐住家主拿不定主意,试探着想拖延一下。
“当然可以,两位家主要是不愿意现在做出决断的话,那就请回吧。”
水户健次郎行了一礼,起身站到一旁,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两位新家主。
乐住新家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水户健次郎说他们在魏朝阳身边有眼线,那会是谁?
众所周知,魏朝阳身边的人,不是东瀛罗汉座转职过来的,就是从海城调派过来的,连一个东瀛本地人都没有。
但有个不是那么众所周知的小道消息,十分重要,但多数人都不知道。
他要不是原家主当成未来家老来培养的亲侄子,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至于原家主的儿子,被带去了那古野,也死在了那边。
前水户家主水户泽人的妹妹,号称速浪第一剑的水户理惠子,在因为丈夫被杀与水户家决裂后,跑去投靠了魏朝阳。
水户健次郎说的那个眼线该不会就是水户理惠子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初所谓的决裂就很值得怀疑。
显然,水户家当时就在为日后做某种准备了,当真是深谋远虑。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水户泽人再怎么算也没能算到他会死在刺杀之下。
乐住新家主自然不会为水户泽人惋惜。
只是从这个角度来看,水户家与魏朝阳的关系绝对比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水户健次郎会做出这个决定,很可能是来自于水户理惠子的授意。
那么水户理惠子如此授意,是她自己看出了什么,还是得到了某种命令?
以魏朝阳的行事风格,没有道理会知道速浪地区曾经反叛却毫无动作。
一念至此,乐住新家主背上登时出了一身白毛汗。
宫城新家主还傻呵呵地不明所以呢,见水户健次郎起身让路,便站起来道:“健次郎,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尽快给你个答复啊。乐住君,走啊?”
乐住新家主心底跟开了锅一样,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应了一声,起身与宫城新家主一并离开房间,但等转头分手,他便又回来了。
水户健次郎居然没走,跪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甚是惬意,见到乐住新家主回来,也不吃惊,只道:“坐下一起吧。”
乐住新家主坐到水户健次郎对面。
水户健次郎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举杯提酒道:“祝我们水户、乐住两家真运昌隆,久胜不败。”
乐住新家主为难地道:“我在家中没有什么威信,就算想做,怕也支使不动多少人。”
水户健次郎微笑道:“不必了,你列个名单,哪些是需要注意保下来的,其它的事后出个名头就可以了。”
乐住新家主登时汗流浃背,端着杯的手不可控制的哆嗦起来。
“别怕。”水户健次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东瀛在册世家二十七个,中小家族近三百个,根深蒂固,关系复杂,魏委员想要和平,就不可能真把世家全都赶尽杀绝。海城还留了个施家,江户与留下了花守与城户家,我们速浪留下两家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以后做事还是要明白大势啊,乐住君。”
乐住新家主用两只手才把酒杯送到嘴边,只抿了一口便剧烈咳嗽,眼眶不知觉红了起来。
水户健次郎微笑着,再自斟自饮一杯,然后猛得把酒杯一摔。
碎裂脆响,吓得乐住新家主一哆嗦,满面惊惧地看着水户健次郎。
“乐住君,今天之后,速浪便是你我共分。”
他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乐住新家主,强调道:“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