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边总是很烦躁,我不喜欢这种状态。”贺亦巡说。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你烦躁不是因为磁场变化,纯粹是因为吃醋?”许培用力打出一记直拳,“你不喜欢我有未婚夫,不喜欢我跟其他alpha走得近,所以你才感到烦躁。”
许培一直避免往这方面想,因为有自作多情之嫌。但抛开主观想法,客观来说,就是存在这种可能性啊?
假设这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在参与一档真人观察类节目,他也会客观地分析,男嘉宾A可能就是情绪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又或者,他喜欢上了男嘉宾B而不自知。
罕见地,贺亦巡被许培问住了。
他略微垂着头,思索了片刻,最后看向许培说:“不可能。”
行,出招吧。
小人将手肘竖在脸前,做好了防御姿势,严阵以待地等着贺亦巡的下文。
“你说了,标记是不存在的,这说明我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连结,你对我来说并不特殊,我为什么要在意你?至于昨晚的事,是你提出想要我的J液做研究,我刚好需要发泄,也不代表什么。”
妈的,好狠的一击,心窝仿佛挨了一记重拳。
许培擦掉嘴角不存在的血迹,强势反击:“但这也不能否认我说的可能性,你只是换了个角度解读而已。”
“那就类比吧。”贺亦巡说,“你刚穿越到我那边,就非常依赖我的气味。如果不是受环境影响,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吗?”
许培:“………………”
满满的斗志像漏气的气球,嗖地漏了个一干二净。
得,人机赢麻了。
如果把许培在那边的表现归结为信息素紊乱,那说贺亦巡的行为是情不自禁,就是明晃晃的双标了。
摇摇欲坠的许斗士咽下口中的鲜血,做着最后挣扎:“你刚还说养我一辈子。”
“我有这个经济实力,并且先前的经验也说明我可以把你养得很好,有什么问题?”
不是,这是重点吗?
不等许培掰扯清楚,贺亦巡直截了当地给出最后一击:“你这么想证明我对你有特殊情感,是不是说明你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
“你是喜欢我吗?许培。”
姓许的小人喷出一口鲜血,重重倒地。
这死人机,就靠那破程序运行一辈子吧!
“你赢了,行了吧?你烦都是因为磁场,没谁招你也要摆臭脸。”许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朝收银处走去,“等打雷了你赶紧给我消失。”
走了两步,心里不解气,许培又回到货架前,把那复古夹克拿了下来,扔到了贺亦巡手中的购物篮里:“我管你吃住我就是大爷,我让你穿什么你就给我穿什么!”
贺亦巡:“……”
许培气鼓鼓地走远了,贺亦巡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许培为他挑选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越来越奇怪了。
那么认真地和许培争论这种事做什么?
就像生怕许培说对了似的。
买完衣服已是下午晚些时候,待办清单还剩下最后一项,中央银行。
在这无现金时代,补办一张银行卡也只会放在钱包里吃灰,但没有实体卡在手,多少感觉不踏实。
一路上,许培专心开着车,就当贺亦巡是空气。起先贺亦巡还问了一句银行几点关门,见许培不理人,也没再多问,两人就这样在冷战中——许培单方面的,到达了目的地。
宏伟气派的建筑伫立在金融街的黄金地段,花岗岩外墙被西下的夕阳切割成了明暗两部分。两根罗马柱撑起了气势恢宏的门廊,精美的浮雕仿佛在讲述财富的历史。
顺着安静的旋转门进入大堂,尽管临近下班,怒城的这座财富中心仍然忙碌。经理被咨询的客户团团围住,防弹玻璃后,柜员们麻利地清点着钞票。
许培在机器上取了号,贺亦巡随意看了看四周,问:“你们银行的保安都不配枪吗?”
不似几点下班这种问题,是否配枪和城市背景有关,一天下来,身为“东道主”的许培始终带着对自己城市的自豪,自然不会无视这个问题:“我们这里很安全,不用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