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反映。”邵晖也上了接他的车,“我自己会接受调查。”
看着最后一辆车驶离酒庄,陈臻神色复杂地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老大不会是这种人。”
披着贺亦巡西装外套的许培戳破了他的幻想:“就是你想的那样。”
朱明菲愤愤不平地质问贺亦巡:“你就这样把人放走了?”
贺亦巡的眉头仍未舒展:“不然呢。”
暂且不说没有支援根本无法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就算来了支援,也只会听邵晖的号令。
“菲姐,不怪贺sir。”糖糖搓着在风中裸露的小臂,“谁能想到这局长这么有奉献精神呢。”
“就是啊,老畜生还当起圣人来了。”小希呸了一声,问,“我还是拍到了一些东西,要曝光吗?”
也就一个教育厅厅长而已。
“还是从长计议吧。”朱明菲说。
酒庄没有像幸运号那样与世隔绝,发生命案可以用上现代侦察手段。
法医在现场粗略检查完尸体,没能找出死因,只能把尸体带回去解剖。等勘查完现场,回警局做完笔录,许培和贺亦巡回到家已是深夜。
路上许培一直在看手机,进玄关后才放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没查到是什么气味,可能是不常见的毒物。”
“这是法医的工作,不用你操心。”贺亦巡弯腰把许培踢掉的鞋整齐摆好。
“邵晖会对法医报告动手脚吗?”许培担心地问。
“不会。”贺亦巡松开领带,处理着因韦泰遇害而爆发的消息,“上级警务处已经知道这事,让他停职接受调查了。”
致进会的其他人是跑了,但命案摆在那里,死的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任谁也没法粉饰太平。
邵晖已经交出警徽,现在滨市警局的事务暂由贺亦巡代为主持,韦泰的案子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就是错失了打击致进会的好机会。
“你是不是还在忙?”听到贺亦巡的手机在不停振动,许培没再多问什么,拖着乏力的身体朝浴室走去,“我先去洗澡了。”
回消息的手倏地停下,贺亦巡抬头看向许培:“你身体没问题吗?”
明明在卡座里浑身发烫来着。
“不是很严重。”许培解开纽扣,拉下拉链,任由西裤滑落在地,再用脚勾起来扔到沙发上,“我去浴室解决就好。”
这是许培常用的脱衣方式——随手乱扔,贺亦巡早已习惯替他收拾。
但今天与往常不同,贺亦巡看着那乱扔的裤子莫名火大。
准确来说,不是裤子。
衬衫夹的黑色绑带紧贴大腿,在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浅浅勒痕。袜夹的细带拉扯起深色袜子边缘,勾勒出了骨感的脚踝。
两条修长的腿被左右对称的带子束缚住,透着一股严谨的秩序之美。但凌乱的衬衣衣摆和若隐若现的内裤无一不在打破这股秩序,让完美主义者无法忍受,只想掌控这片土地,重新制定新的秩序。
“你确定不要我的警服?”贺亦巡朝许培走去。
“你要给我,我当然没意见咯。”许培低头解开衬衫夹,小夹子掉落下来,让秩序更加混乱,“但我才不会给你洗。”
“算了。我也不想洗。”贺亦巡走到了许培面前。
许培停下动作,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贺亦巡,没懂他走这么近干什么。
“我把我自己给你用。”贺亦巡弯腰托住许培的臀部,把他抱了起来,“今天破例允许你上我的床。”
许培:?
什么意思,不想洗警服,想洗床单?
许培双腿夹住贺亦巡的腰——不是有意的,是贺亦巡这么抱他,他的腿只能这么放,愣愣地问贺亦巡:“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