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朱明菲回忆着当年的案子,莫名其妙地问:“那案子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在贺亦巡面前,没有人能先从他嘴里问出信息。
朱明菲本来也没想隐瞒,说:“前阵子滨市警方打掉了贺骏手下的一条毒品线,贺sir你应该知道这事吧。”
这件事许培也知道。
在游轮上拿自助餐的时候,贺亦巡诈了一下贺骏,贺骏便着急忙慌地吩咐手下赶紧转移毒品,结果被蹲守的警方抓了个正着。
“贺骏用毒品控制年轻男女,在他们身上纹上魅魔纹身,逼他们成为X奴,供致进会高层娱乐。”说起这些事,朱明菲脸色凝重,嘴角的木偶纹阴影更深,“这些X奴就叫做夜魅。”
尽管已经知道滨市的黑色产业很发达,许培还是被这种事震惊到了。
他看向身旁的贺亦巡,用眼神质问:高级警司这都不管?
贺亦巡读懂了许培的眼神,皱眉道:“我才知道。”
“早些年我在一家酒吧埋伏时听到了关于夜魅的传闻,但一直没有掌握有用的线索。”朱明菲说,“不过最近贺骏不是死了吗?他手下好多人也因为贩毒被抓,现在夜魅处于‘散养’的状态。我好不容易找到关系联系上了他们,但也因此被致进会的人盯上了。”
原来如此。许培心想。
竟然跟甄礼没有任何关系。
朱明菲说完夜魅的事后,这才问:“甄礼案又是怎么回事?”
“我最近在调查这起案子。”贺亦巡说,“你能描述下当时的经过吗?”
“我想想。”年代实在太过久远,朱明菲努力回忆着说,“当时我是滨市电视台的新人记者,每天的工作就是出去跑新闻。有个叫司蕾的宇宙学家联系到我,说要曝光致进会的一些事,跟我约好周末下午去她家见面。”
“不过在见面的前一天晚上,她又联系我,说可能有不好的事发生,以防万一,让我带个警察过去。第二天我按照约定去了警局,说有一些情况要举报,一个警察便跟着我去了滨大的教师公寓。”
“我记得我和警察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有人在使劲拍门,喊着什么‘谁在外面’,我一看门牌号,就是司博士家。”
“我们在外面推了推门,完全推不开,门明显是锁死了。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甄礼突然把门拉开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后面就是我和警察看到了客厅里司博士的尸体,警察逮捕了甄礼。我去做了几次笔录,再后来就听说甄礼被判了无期。”
一口气说到这里,朱明菲缓了缓,问:“所以甄礼案果然有问题吗?”
贺亦巡问:“你为什么说果然?”
“直觉吧,门锁的事总让我介怀,如果甄礼是真凶,没道理把自己锁在里面。”朱明菲说,“还有法庭没让我出庭作证,我也觉得有问题。明明门锁这里有很大疑点,律师好好打的话,应该是可以打成无罪的。”
其实审判已经被致进会操控,没让朱明菲出庭才是正常的。
许培问:“之后你还有关注这件事吗?”
“没了。”朱明菲说,“那时候我才刚大学毕业,都不知道致进会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台长命令不准报道这事,我也就没有多想。”
“这些年倒是摸清了致进会的本质,但甄礼案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只是刚好目击了现场,其他一概不知,所以也没想过重新调查。”
听到这里,许培和贺亦巡对看了一眼,眼神都在传达一个意思——
看样子朱明菲手里没有证据。
何止,可以说她在甄礼案中就是个路人,觉得林玫会对她下手,完全是两人多虑了。
“我知道了。”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贺亦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说的夜魅我会去调查。”
“等等,贺sir。”朱明菲跟着起身,郑重其事地说,“三天后是致进会惯例的圆桌会议,其实就是那些老头们和夜魅玩乐的假面舞会。我打算埋伏进去拍下一些证据,本来也打算掌握证据后就报警。”
“你们要跟我一起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