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医生规规矩矩地坐直身子,一脸为难地说,“贺先生不让议论这事。”
许培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啊?”
“就是吧,”医生也知道贺亦巡不好糊弄,吞吞吐吐地说,“黎检察官儿子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贺少也骚扰过一个女服务生,那服务生跳海死了,就在幸运号下海第一天。”
贺亦巡皱起眉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林市长封锁消息了呀,她那会儿刚当上市长,签发了幸运号的牌照,你觉得她会让这种事传出去吗?”医生说,“而且她什么背景贺sir你最清楚不过了,她不仅是市长,背后还有那谁呢,封锁这种事简直轻而易举。”
许培敏锐地觉察到这事不简单,问贺亦巡道:“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四年前。”贺亦巡说完,又问医生,“那女服务生叫什么名字?”
“这谁记得。”医生一副“这也太为难我了”的语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许培相信,即使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比如黎检察官儿子坠海事件,要让医生说出被害死的服务生叫什么,他也一样说不上来。
因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被害者的姓名不过是新闻中最不重要的名词罢了。
如果凶手的杀人动机是来源于这件事……
许培看向贺亦巡问:“周晔是什么时候来贺茂虎身边工作的?”
“我集中打击贺茂虎产业的时候。他找了周晔来帮他洗白身份。”贺亦巡回忆着说,“大约五年前。”
许培目光一沉:“那凶手只能是TA了。”
贺亦巡仍眉头紧锁:“但TA是怎么在香槟杯里下毒的?”
许培的余光突然瞥见枕头上的冰袋,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时候也有延时装置。”
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许培从病床上爬起来,跟贺亦巡一起来到了一楼的赌场里。
这边贺茂虎刚把人审完,见二人过来,一筹莫展地说:“我把开第一枪的人找出来了,但好像跟小骏的事没关系。”
“你把我害惨了,许教授。”周晔一副冤枉到不行的模样,“我是说了一句‘凌老板没在房间里’,但那不是挑拨,是陈述客观事实呀。你搞得两位老板都怀疑到我头上,我差一点就挨枪子儿了。”
许培没工夫搭理周晔,在人群寻找那人的身影。
贺亦巡迅速扫视了周围一圈,问:“马竞人呢?”
刚在甲板上分别时,马竞明明是来了赌场里。
“他上楼了。”周晔指了指楼上,“好像找林市长去了。”
许培暗叫一声不好,和贺亦巡对视一眼,两人一齐转身朝电梯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声响彻游轮,这一次枪声来自楼上!
“快!”贺亦巡迈开双腿跑向电梯,许培紧跟其后。其余几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连忙跟上。
电梯上行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贺茂虎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凝重没有说话,凌锋难得心事重重,应是在思考若市长出事后续该作何打算。
狭小拥挤的空间里弥漫着不安的因子。
终于,“叮”的一声,结束了笼罩住众人的沉寂。
几人纷纷冲出电梯,贺亦巡率先跑到了林玫的房间门口,二话不说掏枪打坏了门锁,接着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但海景露台上,只见林玫正揪着马竞的衣领,把他压在栏杆上,用枪抵着他的眉心。
对于这幅画面,贺亦巡倒是不怎么意外。
他举起枪来,语气冷峻:“把枪放下,林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