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炀对上江枕玉询问的表情,顿时有些心虚。
但墙对面可能存在的八卦太过诱人,应青炀几乎没有犹豫,就把江枕玉拉到墙边。
应青炀示意他屏气凝神。
一墙之隔的那一边,说话声似乎逐渐清晰起来。
听声音像是两个男人在吵架。
应青炀努力分辨出了大概内容。
“姓李的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崔询是我兄弟,他摆宴席,我哪有不去的道理?”这是一道有些嘶哑的青年音,包含怒气,还带着点不耐烦。
只不过音调扬得太高,听起来甚至有点失真。
另一道声音唯唯诺诺,嘴里像是含了一口水,听不仔细,还带着点蜀地口音:“崔家这宴会来得不太对劲,以前哪有那么大操大办过?还说要请什么大人物,谁知道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崔家怎么说也是江南第一世家,从前低调惯了,如今大方点才算正常呢。”
“崔家从前都是纯臣,金陵变故之后多番动作,显然有问题,尚文,你什么时候能拎得清一点?”
“你够了!李随之,你就是个倒插门的,要是没有我家帮扶,就凭你那点臭墨文采,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来?”
“是是是,都是你的功劳,可最近真的不行,你偶尔也信任我一下……”
“我还不够信任你吗!?”再度拔高的音量几乎要把房顶掀翻了。
这一声怒吼之后,墙对面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是主人在气愤地用脚跺地泄愤。
这行为听着还怪耳熟的。
江枕玉忍不住瞥了应青炀一眼,眼里的情绪不言而喻。
应青炀此刻却完全没有接收到信号,而是朝着江枕玉挤眉弄眼。
到底怎么回事?这瓜一半一半的让他急得想要抓耳挠腮。
应青炀还没来得及细问,那边怒气冲冲的青年便又开始了。
“哦我明白了……李!随!之!你是不是又怀疑我和崔询有一腿!?”
“你这又说的是哪一出?!”
“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我这不是有你了吗!?你是不是还怀疑我!?”
“我没有!我……我是你娘子,我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你!”
应青炀原本还津津有味的,听到这句“娘子”,顿时瞪圆了眼睛。
什么?他吃个瓜都能站错位置吗?
这位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和“娘子”这两个字没半文钱关系啊。
应青炀顿觉困惑,还想再听。
可惜墙对面没有下文了,只剩下一些打砸的动静,和那位声音有些“雄浑”的娘子,在憋憋屈屈地阻拦。
“祖宗……相公……别砸了容易伤到自己。”
估摸着被摔的东西都价值不菲,不时就能传来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
应青炀拉着江枕玉远离高墙,压低声音开口问道:“枕玉哥,隔壁住着的是谁啊?家里这么热闹?”
这次是真的隔墙有耳,他可不想自己背后谈论别人还被墙对面的正主听见。
江枕玉自己都只来过一次这个私宅,这地方的地契什么时候进的他的内库,江枕玉本人都不清楚。
他又哪里能清楚自己的邻居是何方神圣。
不过好在,刚才那两位吵架的时候,有叫出过彼此的名字。
江枕玉在记忆里翻翻找找,把这个不太熟悉的臣子翻了出来,“李随之。姑苏城官府府尹。”
应青炀眨了眨眼,一脸真诚地问:“这位李大人已经嫁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