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不远处的谢蕴单肩背着俩包袱,只觉得再不找地方落脚他的眼睛都要被这不知收敛的人给亮瞎。
谢蕴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是以后史官给太上皇陛下编纂起居注,能写出一堆什么不堪入目的文字。
万一不小心流传出去,怕是要被百姓笑掉大牙。
毕竟这男人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一和伴侣凑在一起,理智就能逐渐降低直至完全蒸发。
这可找谁说理去。
谢蕴思索间就又想翻白眼了。
但他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万一养成这种不雅的习惯,以后又不知道要怎么被沈听澜冷嘲热讽、戳脊梁骨了。
天知道他和沈听澜共事之后,为了不蒸馒头争口气,硬是改掉了多少以前的旧习惯。
把他规训得从一个粗俗的莽夫,硬生生逼成了如今的半个儒将,在朝堂上能和沈听澜打八个来回唇齿机锋的人。
谢蕴另一只手里拿了个烧饼在啃,郁闷地又向烧饼摊主吆喝一声,“店家,再来两个!”
他今天绝对要踏踏实实填饱五脏庙,而不是被某种莫须有的东西塞了一嘴。
呵。容易折寿。
他抬手接了两个烧饼,递了一个给边上的阿墨。
哈,没事。这里还有个日后要天天围观的人,比他更可怜。
谢蕴看着阿墨,苦中作乐地想。
阿墨:“?”什么意思,这眼神怪恶心的。
应青炀一路在前边领路,不知方向地乱走,几乎快忘了身后还跟着人呢。
他这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之前的愤愤抛之脑后。
继续十分自在地闲逛,连路边的斗蛐蛐的人群都要想要挤进去瞄一眼再走。
江枕玉时不时拿出一块糕点投喂。
应青炀下意识地就接了,融洽得仿佛之前没有闹过那一出似的。
这斗蛐蛐的小摊边上人流量太大,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应青炀本想往里挤,但这实在有些太考验他的身形和脸皮。
应小殿下听着那边热闹的人声,急得想在原地转圈圈。
江枕玉无奈,只得松开他的手,微微俯下身,“小祖宗,上来吧。”
应青炀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这么多人呢,怪让人害臊的。
但这点心思没在他脑中留多久,就被好奇心压了过去。
算了,他自家男人,哪有还计较这些的。
应青炀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
少年人于是轻巧地跃到了江枕玉背上,双腿环住男人的腰身,两只手抵住肩膀,挺直腰背,向人堆里面张望。
江枕玉站直身体,应青炀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人群中央,一张木桌桌面上,热闹的斗蛐蛐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