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枕玉不语,似乎心中有数。
只听另一边那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话题,姓崔的忽然道:“我此行的目的瞒着家里的夫人,这番折腾,回去又要让她担心了,好在家里还有人帮衬着,不至于我一走就乱了套。”
应青炀:“???”夫人?还其他人?
他磕磕绊绊地问:“崔兄已经成婚了……?”还娶了不止一个?
崔隅点头,“是啊,早日成家才有人帮忙打理琐事,”
应青炀目瞪口呆。
崔少爷对三妻四妾满院美娇娘的事情说得极其自然,应青炀有些生理上的不适。
看来他们不仅仅是在政见上不合拍,连三观都不一致。
江枕玉勾唇浅笑。
贞洁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应青炀彻底没了和这人交谈的兴趣,敷衍了几句,陈副将适时上前,把崔隅送到客间休息。
应青炀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走回到江枕玉身边坐下,椅子并排放置,但这个距离他还尤嫌不足,又一歪头靠在江枕玉身上。
“要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真是后悔把这人捞上来了。”
你来我往地聊了一阵,把应青炀聊得不太高兴,心里直冒火。
谢蕴看着就想笑,他把手里的竹筷一扔,幸灾乐祸:“那小子虽然说话大胆了些,但的确是江南如今的现状,太上皇陛下若是不能康复,金陵自然有该接手的人接手。”
他说着,便用隐晦的视线向太上皇陛下本人表示控诉。
但他明白,江枕玉还没有真的松口,收回意欲让少帝继位的想法。
应青炀撇嘴,“那也不能这般不尊敬,甚至放肆到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江枕玉轻抚应青炀的脊背给他降火,道:“是不太对,许是有人引导过他对朝局的看法,以至于狂妄自大到在外人眼前也这般不知深浅。”
这人的身份应当是没错的。
可不管是江枕玉还是旁观的谢蕴,都觉得这个姓崔的小子不太对劲。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那是时刻刀尖舔血的人,在遇到危险时猝然升起的警惕心,曾在战场上多次帮助他们躲过致命一击。
应青炀眨了眨眼,“我不会捞上来个细作吧?”
说着,应小殿下更觉郁闷,毕竟他也是一片善心。
“不用担心,陈副将会时刻注意他。”江枕玉宽慰道。
应青炀靠在他肩头,仍然有些闷闷不乐。
他忽而坐直身体,和江枕玉对上视线,眼里是认真的问询:“我不喜欢他说的话。太上皇会没事的对吗?”
江枕玉沉默片刻,忽而弯了弯眉眼,抬手把应青炀蹭乱的额发归拢整齐,珍之又重地回答:“对。”
旁观的谢蕴满意了,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甚至想让江枕玉签字画押做个保证。
应青炀也满意了,他轻哼一声,桃花眼鬼灵精似的一转,笑容狡黠:“别管他是什么身份,但想在江南行商的事情大概不会错,借着这位崔兄的名义和本地商贾交际,打探清楚也方便之后做事。”
江枕玉原不想他这么为了行商之事忙碌奔波,但看应青炀十分有兴致的样子,他又歇了阻止的心思。
没关系。只要应青炀感兴趣,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江枕玉曲指敲了下应青炀的脑门。
“小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