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这所谓的“夺妻之恨”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显然是两位当事人之一封锁了消息。
陈副将连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能翻得出来?
江枕玉眼中的沉思一闪而过。
也的确到了该给陈副将调职的时候。
再这么放任下去,之后谢蕴手下的亲兵到底是姓谢还是姓陈,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应青炀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往江枕玉身边靠了靠,凑到对方耳际,小声问:“我们这样在背后说谢将军的坏话,是不是不太好?”
江枕玉一挑眉,“坏话?谢蕴应该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应青炀:“?”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这和敢作敢当有关系吗?
单纯觉得丢人才会从来不提的吧。
应青炀满腹狐疑,但这种当朝权贵之间的情感纠葛,对他来说就相当于话本在眼前上演。
嗯,是前世电视连续剧里会出现的狗血剧情。
江枕玉一句话就让应青炀想听八卦的心再度躁动了起来。
应青炀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激动情绪,他小声道:“所以他们两个真的有发生过那档子事儿?”
陈副将正等着这句问话呢。
很好,稳了。
他就知道自己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只要小殿下一句话,他脱离如今的职位指日可待。
给谢大将军收拾了这么久的烂摊子,他也终于有了扬眉吐气把大将军发卖换功名的一天了。
陈副将嘴角的笑容加深。
他早就组织好了语言,此刻顺畅地解说:“不算。大将军从来不近女色,虽说有许多人旁敲侧击地想往将军府送人,大将军也从来没答应过,自然也没有什么‘妻子’一说。”
“至于沈相,小殿下可能不知道,沈相容貌昳丽,寻常女子见了都要羞愧,其人也眼高于顶,虽总一副笑脸示人,但从不与人交心。”
“夺妻是空谈,将军说的大概是他与沈相之间的另一件旧事。两人曾有一段时间共事,最后却不欢而散。”
应青炀听得津津有味,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对应的画面。
只不过沈听澜这人他没见过,但光听传闻和陈副将的评价,也知道会是个在人际关系里酷爱掌握主导权的人。
陈副将继续解释:“据说沈相曾经和将军讨论过北境的旧俗……”
陈副将话还没说几句,便忽地消了音。
身后一阵马蹄声踢踏而来,谢蕴的耳朵多灵,居然能在行进的车队里,隔着老远就听到陈副将似乎在说他坏话。
他策马,人还没到马车边上,一声冷嗤已经先飘了过来。
谢蕴骂骂咧咧:“好啊,我说最近在偷偷打听什么呢,本将军的事你也敢往外说,不想干了直接来找我提就好,何至于此?”
谢蕴对自己惹祸的能耐有清晰的认知,谢大将军说一不二,手段向来激进,除了本就手握兵权外人不敢置喙,留一个能负责处理烂摊子安抚民众的副将非常有必要。
虽说陈副将算是江枕玉安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他也是真的有在以诚相待,只不过闯祸这事,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改不了。
所以此刻他话语中有些无奈,但并未真的觉得恼怒。
应青炀原本觉得有些遗憾,当事人来亲自阻止八卦传播,看来今日是听不到什么趣事了。
没想到边上的江枕玉冷淡开口:“你心虚?”
谢蕴眉毛一挑,大声喊道:“我心虚什么!?”
应青炀:“?”这掩饰得也太明显了吧!
“那这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江枕玉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些真实的不解。
不过马车里的应青炀看得真切,这人并不是很关系谢蕴的私事,只是看他好奇,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自己开口。
是激将法。
应青炀深沉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