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青炀确信,这人是故意逗他的,相处的时间越久,江枕玉在他面前展现出来的少许恶趣味就越明显。
此时凑在他耳边的轻声呢喃,多少有点超出应青炀的想象程度。
——“听说前朝纳妾,都是一方矮轿抬进去,生死由人,你给口饭吃就好。”
江兄你要是被谁夺舍了你就眨眨眼!他这小心脏受不住啊!!
口舌之争确实没有用处,但作为某些时候的调剂,的确能杀个措手不及。
江枕玉抬起手在应青炀脊背上顺了两下,语带笑音:“这就受不了了?想当采花大盗的人就只有这点本事?”
应青炀磨了磨牙,觉得近在咫尺的皮肉非常有吸引力,很适合被他咬上一口,再含在嘴里狠狠蹂躏。
让眼前这位谦谦君子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唇舌调情。
但他只是用头顶着江枕玉的颈窝,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发疯。
江枕玉始终是一副安抚的姿态,缓慢滑落下来的半截衣袖,让脖颈间裸露的部分更加明显。
倒春寒的冷风吹在两人身上,应青炀感受到了鼻尖的凉意和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他稍稍后退,抬手给江枕玉拢起衣服,掖好衣角,原本满溢出来的羞窘都随着动作收了回去。
“风冷。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江枕玉直起身,眼底一抹遗憾一闪而过。
失策。早知道方才就应该先把窗户关上。
紧贴的身体分开之后,应青炀身上的热度总算退了些。
想他一个思想开放、尺度本应该很大的现代灵魂,硬是被江枕玉一句话哄得找不着北。
应青炀半边身子都麻了,他蜷了蜷手指,有种自己没发挥好的遗憾。
再来一次!他肯定能反应过来,然后反撩回去!
应青炀做了一个深呼吸,痛定思痛,抬起头准备给自己讨个公道。
一对上江枕玉的眼睛,他脸上的热度又开始有了上涌的趋势。
应青炀果断转了个身,把自己缩在椅子上当乌龟。
他小心脏砰砰地狂跳,有种非常强烈的直觉,一旦他迈出某一步,就意味着给出一个肯定的信号。
面前这人就会不管不顾起来。
应青炀少见得有点忐忑,一路上已然不知道退缩过多少次了,保守矜持得过分。
没办法,他毕竟是揣着个大秘密的人,和揣炸弹也没什么区别。
哈哈,没事,输给江兄算什么输。
应青炀视线心虚地飘向别处。
江枕玉掩上窗户,慢条斯理地把应青炀桌子上的那些小玩意儿一一收回包裹。
“生气了?”
“我哪里敢……”应青炀抬手贴到脖颈处,借着窗口缝隙透进来的风散热。
江枕玉轻笑一声,笑音里隐约带着点调侃之意。
“以后能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再说话啊。”应青炀小声咕噜一句。
江枕玉只一味地点头,却并未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