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甚至还炫技似的嚣张的把高马尾的发顶往江枕玉手边危险试探一秒。
明明长发在视线内触手可及,江枕玉的动作果然停住了,没忍心扯痛他。
应青炀有恃无恐,他动作迅速地从钱袋里摸了一把出来,把袋子扔回座位上。
马车恰好在这时进了燕州府的城门,应青炀一掀帘子溜了出去。
驾车的谢蕴吓了一跳,“去……”哪?
一句话还没能问出口,便见自家陛下也跟了出去。
谢蕴手里牵着缰绳,左看右看,空空如也的马车让谢大将军也有了种想要跳车逃跑的冲动。
“去哪里都不知道说一声吗!!”谢蕴发出哀怨的一声喊。
牵着两匹马的阿墨看他一眼,满脸写着四个大字“少见多怪”。
应青炀原本步子很快,像条滑不留手的鱼,顺畅地挤入人群。
只不过一回头就看到江枕玉从马车上下来。
想要溜走的腿立刻就像生了根似的,黏在地上不挪窝了。
这人换了一身轻便的燕州服饰,动作缓慢从容,好像完全不怕某人溜走似的。
过了城门口拥挤的人潮,到了市集之后相对宽敞,江枕玉跟上来时,应青炀站在路口,抬手放在额前向远处眺望。
“想去哪?”江枕玉没什么兴致,只是单纯不想这人跑个没影——至少也还有个约定的地点汇合。
燕州府毕竟做过几朝旧都,州府主城很大,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一不小心就会走散。
“先看看!”应青炀答了一句,兴致勃勃地挑了一条最冷清的街市。
江枕玉跟在他身后,显然还没有放弃叮嘱,“城里人多眼杂,最好不要离开我身边……”
考虑到谢蕴大概会随时在他身边护卫,江枕玉也希望应青炀能在保护范围之内,谢蕴的手下虽然也各个身经百战,但到底也比不上谢大将军的能耐。
江枕玉这样想着,侧身探手却抓了个空。
一转头,应青炀正蹲在一个地摊边上,手里拿着一个木制摆件,翻来覆去地查看,好似很有兴趣。
他问过价格之后却又把东西放下了,毫不留恋地起身便走。
江枕玉沉默片刻,抬步跟上,又拂了拂衣袖,道:“想怎么逛都没关系,至少不要离我太远……”
话还没说完,一瞥那人,已经凑在一个行商边上,看着摊子上挂满了的同心结,表情若有所思。
江枕玉做了一个深呼吸,忍无可忍扬声唤了一句:“阿阳?”
应青炀耳朵倒是很灵,人声鼎沸之中,不用回头便从嘈杂的声音中精准捕捉到了江枕玉的呼唤。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便到了江枕玉跟前,距离近得江枕玉一抬手就能抓住他的衣领子。
表情很乖,行动上估摸着不会有半点收敛。
江枕玉被看得心软了。
“……没事。”
答话有些憋屈,应青炀便伸手指了指自己耳朵,留下一句保证:“随时叫我,我听着呢。”
江枕玉:“……至少让我看见你,别走太远。”
一句话的功夫应青炀又窜出去了。
江枕玉终于放弃了,他一侧头便看到了跟上来的阿墨,抬手一指前面跑出去撒欢的人,“阿墨,跟上他。”
阿墨点头应了一声,几步跟上了自家公子。
应青炀在前面走走停停,江枕玉便慢慢跟着。
江枕玉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这会儿也只是单纯的跟着散步,让应青炀一直在他的视野内。
就好像他这张淡漠的面孔凑上去会扫了谁的兴致似的。
谢蕴跟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面,他只觉得奇怪,心说这俩人就趁着这会儿功夫都能吵上一架?
谢大将军前后看看,纳闷:“怎么?前面很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