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身牛劲……什么时候打完……?”应青炀单手撑着下巴,尾音都自动噤声了。
他模糊地听见江枕玉的笑音:“别等了,去马车上再睡。”
应青炀迷迷糊糊地被江枕玉扶到马车上,江枕玉拦住他的肩膀,少年便依然地枕上他的肩膀。
应青炀靠在江枕玉肩头蹭了蹭,都快睡着了,嘴里忽地呢喃出一句:“你别生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枕玉脖颈间,他半边身子都跟着僵住了,心跳声却背道而驰,越来越响。
“我没有故意不听你的话……明天还能骑马吗?”
江枕玉轻抚少年的脊背,轻声应道:“能。都随你。”
马车外打得昏天黑地最后还得轮流守夜,马车内岁月静好一觉到天亮。
应青炀大概是被累狠了,马车一路都快行进到琼州府,他才悠悠转醒。
醒来就被江枕玉塞了错过的朝食,并同步了一下信息。
之前那帮被当枪使的百姓已经有官兵前往收押,琼州府最近因为谢大将军的频繁动作,进出城都稍稍戒严了些。
但他们进城没什么麻烦,甚至可以说畅通无阻。
应青炀掀开帘子偷偷观察,发现守城的士兵对谢大哥低眉顺眼的。
以应青炀对大梁官制的粗浅了解,暂时确定不了这人到底是几等的官职。
入城后他们准备简单休整一下再启程,主要任务是给阿墨换把好刀。
谢蕴自告奋勇带着阿墨走了。
应青炀和江枕玉找了个街头摊子,点了一份小点心,摊主热情地介绍这是燕州特色美食。
应青炀有些稀奇:“琼州府,您怎么不选些琼州美食来吸引过路人呢?”
摊主解释道:“嗐,琼州和燕州以前是一个州府,后来因为分封地给前朝的某个皇子,便把两州切割开了,但凡是靠近燕州的地界,大家都觉得燕琼不分家,所以也不分什么叫法了。”
所以说这东西是燕州特色没错,说是琼州特产也可。
应青炀表情疑惑,他怎么没听太傅和他提起过这事。
一边思索还不忘一边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嚼嚼嚼。
点心是咸甜口的,有点像月饼,应青炀不是很喜欢。
街上行人众多,声音嘈杂,应青炀往江枕玉那边靠了靠,好奇心还是忍不住:“这段儿怎么回事?江兄你知道吗?”
江枕玉抬手抹掉他嘴边的碎渣,慢条斯理地解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是应十三帝时的分封,当时的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动身前往封地,便已经改朝换代了。”
应青炀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他正想着自家太傅是不是记性不好忘了讲这段,又将手伸向摸了一块点心,正准备往嘴里送,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微妙的拉扯感。
应青炀奇怪地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脏兮兮的手抓着点心的另一边。
为了迁就他,已经勉为其难地向桌面上伸了半个胳膊。
“啊!!”应青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长椅上蹦了个高,慌不择路时脚下一绊,整个人坐倒在江枕玉怀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了江枕玉的脖子,还应激地打了个寒颤。
江枕玉来不及询问,便伸手下意识揽住他的腰。
应青炀松开了手,点心被另一边抓了去,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眼见已经暴露,顾不得解释就把手里的点心往嘴里塞,活像是饿死鬼投胎。
谢蕴和阿墨恰巧是这个时候回来的,看到摊位上两人那幅尊容,顿时吹了个口哨,抬手遮住了阿墨的眼睛。
那饿死鬼瞅了瞅两人的动作,抬手也遮住眼睛,还不忘再摸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谢蕴语气揶揄:“阿墨啊,不能看,有伤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