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夕呢,她的情况要比我复杂得多,眼神充满落寞的孤冷,嘴角又像是带着欣慰的微笑,攥紧一角的手掌似乎还带着某种纠结,但最后一切归于平静,化作她的一声哼笑。
“难怪你们那么幸福……”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夕的感慨,好在她似乎并不需要我来回应,她只是无声地和我对视。
深邃的瞳孔似乎望穿我的深处。
夕坦然地叹了口气:“还请告诉黍姐我今天做的错事。”
我低头想了想措辞:“我也勃起了,你也可以告诉她这件事。”
她不以为意地淡笑:“你就不怕黍姐生气吗?”
“黍不会生气的,”我想了想心里的那个人,“我想到了她就明白应该做什么,你想到了她就明白不该做什么,你的黍姐会明白她在我们心中的分量的。”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能看懂夕为什么会释然地大笑,以她的性格,其实并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她还是做了,心里的恐惧肯定不会比刚才要少,而现在……
夕擦去了眼角笑出的泪珠:“黍姐真的还会把我当成好孩子吗?”
“会的,”我这时才敢摸一摸她的脑袋,“她喜欢每一个迷途知返的人。”
此刻的恬静不再有过往压抑的气氛,这种亲密的接触也不会让我产生负罪感,夕放松地低下脑袋方便我抚摸,因为现在的我们,有真正的情感在流动。
夕享受着恐惧消散的舒心感。
当然是因为我现在才是那个内心充满恐惧的人,以黍最近的性情,一定会一边微笑着安慰我,一边用同样的笑容在我身上留下牙印,久别胜新婚,她可一直等着这样的机会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发泄她那如狼似虎的性欲……
我咬着牙关哀悼着:“只要不再让我舔……”
“什么?”
“啊,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吧………”
夕茫然地眨眼,露出无辜孩子般的困惑表情:“你们又要做爱了?”
“什么?”
她撑着下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我着急。说句话啊,你快再说句话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不别说了,别说了,我好像猜到了……”
“啊因为上次——”
“就当我求你的……别说了……”
心如死灰
我颓废地垂下脑袋,比起今天的所有事情,还是这件更令我害臊些,甚至一想到以前扶着墙出门被夕看见,她背后会脑补出什么,我就……
咚头顶好像被什么东西轻柔地拍了一下
抬头便看见夕举着画稿无奈地微笑着:“下次记得再小心点哦,做了坏事就要有被发现的觉悟。好啦,快点回去找黍姐吧,记得把这些带上。”
她将画稿庄重地交付于我,不经意间瞥到一眼,就发现首页画的只有我和黍一起锤糍粑的分镜,虽然作为亲历者感觉温馨,但实在没想到身为画家的夕,居然会画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笑了笑,没想到夕要比我想象中更清雅一些。
至少在当下我都是如此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