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白沐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也完全不会追究。
他们知道白沐不会为此做任何事,才会这样欺负白沐。
就像——
她之前也总是要把问题推给白沐一样。
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射在眉心,白蝶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在白沐干净的眼眸中看到了胆怯的自己。
白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担心会影响到愿望,还是碍于那仿佛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口上的愧疚感,她开始尝试着弥补起来。
她试图帮白沐澄清,帮白沐教训这些欺负他的人,但根本没有用。因为白沐自己都不为自己争取,她一个没有办法在其她人面前露面的人,如何影响都是有限的。
白蝶的脑袋都被白沐这种自己都不关心的态度弄到气到有实体了。
她都为白沐觉得憋屈!
白蝶对此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她几乎都要质问白沐为什么就任由他们如此欺负了,可偏偏在即将开口的时候,白蝶看到白沐眼睛里罕见地泛起了涟漪。
已经长大了许多的少年对她道,“不要再继续了。”
“我已经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了。”
白沐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叹了一口气,“你不相信我对吗?”
白蝶眉眼间瞬间有些闪烁。她还是觉得白沐不会平白就把正确答案告诉她。如果真的这么轻易的话,这一切未免太简单了。她还是希望白沐是在对她产生了某种感情后再告诉她的。
白沐眉眼平淡,却好像有着洞悉人性的能力,白蝶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得不到我的情感的。”
白蝶当然知道,当人试图得到别人情感的时候,就必须用自己的情感去换。特别是面对白沐这样冷淡又莫名智的人。
想要得到白沐的情感很难,但她还是——
想要试一试。
“你真的想见到他坐享其成吗?”白沐的声音轻飘飘地在白蝶耳边响起,也让白蝶的目光跟着他,一并看向了一旁的白严。
“他在利用你。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我交涉,让自己当旁观者。他大约感觉到了和我交涉会引发不好的结果,可他还是让你这样做了。”
白蝶闻言皱眉看向白严,她内心忽然有些不舒服。有些事情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时才会难受。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白严立马开口解释,“我没有,我只是看你比较擅长。”
只是,但白严看到白沐洞悉的眼神后,他又忽然说不出继续辩解的话了。他只好诚恳地对白蝶道,“你应该能和我一样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羁绊,我们之间,是真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蝶确实有类似的感觉,她虽然审视了白严好一会儿,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白严见状,在背对着白沐的情况下,又悄悄地对白蝶说,“我们应该快要成功了。你看他现在为了阻止你继续行动,都试图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了。”
听到这话,白蝶心间莫名地颤了颤。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白沐的试图阻止,不是白严想象的恶意。她总感觉那是一种——
善意的提醒。
不过白蝶很快就摇了摇头。白沐怎么会对她善意提醒?先不说她和白沐之间毫无关系,就看白沐这副对谁都跟冰块一样的表现,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心?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白严和白蝶进一步盘算着如何得到白沐的感情。在等了不知多久后,他们终于得到了一个契机——村落里的成人礼。
为祝福村落里的新一代平安顺遂,由整个村落举办,对村落来说堪称是格外隆重盛大的成人礼。
白蝶听着周围人说着村落里的母亲都已经如何细心准备,眼睛微微一亮。
村落里的成人礼是需要母亲同样登场,并虔诚地送上祝福着的。只有得到母亲的祝福,这个人才算是圆满顺遂。
还有什么能比血缘亲情更能触动人心?
就算是再冷淡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白蝶准备充当白沐的母亲,在这次成人礼上给白沐送上祝福,带给白沐惊喜。
为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白蝶开始努力让自己化为完全的实体。她能感觉到,如果自己的全部都彻底变成实体,她就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就在她兴致勃勃的时候,她又听到了白沐的阻止。
“不要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