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沈惊春一剑砍成两半,沈惊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修罗剑指着他的脖颈,她用同样轻蔑的语气回敬:“像你这样的垃圾,也配留在这个队伍里?”
“恶女!”男修士恼羞成怒,他脸红得像猴屁股,粗着脖子又向漠然看着的闻息迟淬了一口,“恶犬!”
“你这句话倒还真是说对了。”沈惊春脚踩着椅子,似笑非笑地用剑身拍了拍他的脸,姿态蛮横地像是个不讲理的地痞流氓,“他是我的狗,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即便被沈惊春说是她的狗,闻息迟也丝毫没有恼怒,反而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发怒。
“我们走。”沈惊春大手一挥,肆无忌惮地离开,众人怒气横冲却拿她无可奈何,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队伍离心,分成了两拨,一拨跟着路峰,一拨选择了沈惊春他们。
闻息迟先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诸于众人:“鲛人的鱼鳞和泪珠是上好的装饰品,渔民不知从何学来了捕捉鲛人的技巧,他们为了得到暴利将这片海域的鲛人捕杀殆尽,就连普通的鱼也没了踪迹,听百姓的意思是鲛人出没报复他们。”
“真是咎由自取。”虽然被派来斩杀妖魔,但沈惊春却认为这都是渔民的错。
“渔民们认为鲛人性情狠辣,经常制造海浪扑杀渔民,他们认为他们是在保护自己。”贺云补充道。
修士们皆知道鲛人性情温和,他们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性情狠辣的是海妖,他们嗜血凶残,经常制造风浪。
沈惊春也听说过有愚昧的百姓将鲛人当做海妖杀害,但这群渔民绝对不是因为愚昧。
他们能知道鲛人的鱼鳞价值千金,还知道如何捕杀他们,不可能分不清海妖和鲛人。
渔民们显然是有意为之,这副说辞不过是替自己辩解。
但就算知道渔民们的假话,他们也必须斩杀那个作怪的鲛人,宗令不可违,他们接下了任务就必须完成。
鲛人虽然是在城中作乱,但鲛人毕竟离不开水,镇子前日刚有多个人被鲛人杀死,现在鲛人必定在海中休整。
闻息迟认为比起在陆地等待鲛人出击暴露行踪,不如在海上引出鲛人,众人一致同意了他的方法。
次日,众人一同去了码头。
成百上千的巨船停靠在码头,声势极其浩荡。
沈惊春心里掠过一个疑问,这种靠海小镇能有这么多巨船吗?
但这想法仅仅是在脑海中闪过一刻,很快便被她抛之脑后。
“船家,租船航海要多少银币?”沈惊春拦住一个船家问。
“五十万。”船家坐在板凳上,手上的蒲扇不停扇着风,今日实在太晒了。
“五十万?!”沈惊春提高嗓门,“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他们修士平时用的都是灵石,但凡间用的货币是银币和纸钞,与灵石并不流通,沈惊春总共身家也只有一万银币。
“这段时间海怪作乱,我肯租给你们都算好了!就五十万,爱租不租!”船家没好气地答道,瞥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穷鬼,说完又小声吐槽,“五十万银币都没有跑来租什么船啊。”
沈惊春火爆脾气登时就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和他好好理论。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拎着几个钱袋的手横拦在沈惊春和船家之间,语气是几人熟悉至极的傲慢:“这艘船我们要了。”
果不其然是先前嘲讽闻息迟的那些人。
沈惊春面色难看,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走,我们换一艘船。”
他们找遍了所有船家,最后才找到一家肯以十万银币租船的船家,众人拼拼凑凑刚好交满十万银币。
他们的船和路峰的船相比小了数倍,好在并不妨碍出海。
路峰为了引出鲛人,特意高价买下了一条死鲛人,将鲛人的尸体高高挂在了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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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峰的方法无疑是在激怒鲛人,操作不当很有可能所有人都葬身海洋。
沈惊春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采用了最笨的方法,用灵力引诱鲛人。
两艘船一前一后行驶在海面上,一开始大家都警惕地观察着海面,生怕会有海怪突然出现,但随着时间流淌,海面上一直风平浪静,众人渐渐放松了警惕。
唯有沈惊春三人不曾松懈,始终警惕地观察。
在太阳落入地平线之下的那刻,黑暗席卷整个海面,水手们点亮烛火,船体忽然剧烈摇晃起来。
海面之上涌起了巨大的波浪,翻涌着向他们袭来。
始终沉默的闻息迟抬起头,冷静地作出了判断:“是鲛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