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着车从行宫大门出来,正走在出城的大道上,忽然另一队人马哒哒地从小道上拐了上来,他们的坐骑十分新奇,似马非马,后头有管道,不住往外排着白气。
徐宴芝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岳竺。
岳竺也瞧见了她,驾着**那坐骑便靠上了飞虎车,隔着窗对里头的徐宴芝道:“徐夫人这便回北域了吗?”
他没话找话,徐宴芝也打起精神来与他寒暄,两人说得几句,岳竺忽然将头靠近,凑在她耳边气声道:“我说真的,要不跟我回揽云吧,我当真从未有过道侣……”
他口气戏谑,眉头却皱了起来,定定看着徐宴芝等她的回复。
徐宴芝垂眸笑了笑,也直起身子,凑到他耳边道:“这一回,多谢了。”
岳竺读懂了她言语中的婉拒,遗憾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唉,可惜……”
可惜了一刹那,岳竺便放下了。
他又洒脱朝徐宴芝身后拱了拱手,坐骑倏地一个回转,往揽云大泽车队前去了。
两个车队共行了一段,在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飞虎车一路往北,徐宴芝回头看了一眼,岳竺他们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自然是不会去揽云大泽的,回头这一眼,有些辩不明的情绪在其中。
只是车厢中并不止徐宴芝一人,岳竺离去时还晓得与顾青峥道别,她抬手放下帘,闭上眼,全然当身边是具傀儡。
只是,她身边若真是扯一下动一下的傀儡就好了。
傀儡可不会突如其来地欺身过来,将她按在角落中,用手握住她的脸,一点一点地将她转向他。
徐宴芝睁开眼,她厌恶的黑眼睛悬在一寸外,那对瞳仁漆黑如溟海,他们近到她能看见他眼底不平整的沟壑,抑或是欲望难填的深渊。
他们的鼻尖相触,彼此的鼻息纠缠在一起,濡湿且黏腻,再往下一点,车再颠簸一点,就能把这湿吞进肚子里。
顾青峥的手极稳,他克制着愈发炙热的气息,捧着徐宴芝的脸,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车厢中只拉下了一边的帘,太阳光从另一扇窗中照进来,四四方方地把他们框在一起。
飞虎的低吼、小弟子不时的交谈、车辙碾过石子飞溅的声音,外头细微的声音在他们耳中不断放大,提醒着他们现下的处境。
顾青峥将徐宴芝笼在身下,阳光被他挡在身后,他的脸陷入阴影中,他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捻着徐宴芝的耳垂。
“夫人。”他又靠近了一些,用鼻尖擦过徐宴芝的脸颊去找她的鬓角,他声若蚊蝇地低语着,“您知道您在做些什么吗……”
他的一只手沿着徐宴芝的身体慢慢往下,另一只手转到她的脑后,将她按向自己,方便他抬头咬住她的耳垂。
不轻不重的,用牙齿衔住,车往动一下,徐宴芝便感到一点微微的刺痛,和无穷大的痒。
她分明已经被眼前人握住腰肢,掐住脖颈,无法再动弹一丝,但他们身体之间却仍然隔着一拳的距离。
徐宴芝脸上漾起粉红,她没有抗拒,而是艰难地往前靠了靠,伸手触摸着顾青峥的脸颊,往下是他忍不住滚动的喉头,接着是结实的胸膛,紧绷的腹部……
她感到顾青峥松开了她的耳垂,发出了压抑的闷哼。
“你说说看,我在做什么?”她柔声追问,眼中荡漾着水光,试图贴近顾青峥的身体,不让他留下空隙。
顾青峥倒吸一口气,放下了徐宴芝,想要解开自己设的局,但他面前的女人不想就这样放过他,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后退,反过来依偎在他身上。
她有与他截然不同的身子,柔软的令人害怕,贴得太紧时,像是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顾青峥瞳仁微颤,失控地用力,再次握住了徐宴芝的腰肢,他正要做些什么时,前头忽然传来小弟子的声音。
“顾师兄,要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