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觉得斌不是东西。
他的话在我脑子里回放,“姐,你这骚劲儿,我操一百次都不够”、“改天再约”,句句轻佻,像在炫耀战利品。
他肯定没把小姨当回事,不过是个玩物,玩腻了就扔。
可小姨呢?
她为啥看上他?
图他年轻?
图他会哄?
还是图那点床上的刺激?
我踢了路边一块石头,石头滚进下水道,发出咚的一声,像在骂我的无能为力。
我走到街角一家24小时便利店,灯光白得刺眼,收银员低头玩手机,没搭理我。
我买了瓶冰可乐,凉气从喉咙滑到胃里,脑子清醒了点。
我靠在店门口,盯着街对面闪烁的霓虹灯,脑子里全是小姨和斌的画面。
我想起她上次来我家,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笑着给我夹菜,说“多吃点,瘦得跟竹竿似的”。
那时候的她,那么温柔,像个姐姐,像个家人。
可今晚,她在隔壁叫得像个陌生女人,句句刺得我心口生疼。
我正低头喝可乐,街对面突然闪过两个身影,男的高大,女的窈窕,女的穿着紧身裙,高跟鞋咔嗒咔嗒,男的搂着她的腰,笑得痞气。
我心跳一紧,眯眼看过去,觉得像小姨和斌,可光线太暗,隔着马路看不清。
他们钻进一家酒吧,灯光一晃,影子就没了。
我攥紧可乐罐,手指冰得发麻,心口像被锤了一下。
是他们吗?
还是我看错了?
嫉妒像火,烧得我脑子嗡嗡响。
我想冲过去看个清楚,可腿像灌了铅,动不了。
我咬紧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天得找小姨,把话说开。
我得问她,斌到底算什么?
她是不是被他骗了?
她知不知道他在玩她?
可一想到她的杏眼,想到她可能冷笑着说“你不懂”,我心就凉了半截。
我靠着便利店的墙,仰头灌完可乐,冰得牙疼,可心里的火还是没灭。
我知道,这事没完,摊牌是迟早的,可我怕,怕真相比偷听还疼。
夜色更深了,北京的街头还是喧闹,车流、灯光、人声,像个不停转的机器。
可我脑子里,只有小姨的呻吟,斌的痞笑,和那股玫瑰香水味,像毒,缠着我,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