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岁到占星楼时,明禾正坐在师淮的占卜阁养蛊。
见云岁进来,明禾分神一瞬,很快又别过脸继续捉起那只蛊虫,眼睛紧紧盯着它的头,“岁岁,蛇蛇带来了吗?”
“睡了,就没带。”
大俞的衣袍总是宽大又缠长,云岁穿着虽然合身,但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拢袖进了门,在明禾对面坐下,四处望了一眼,问:“国师大人呢?”
明禾闻言,像是习惯了:“被皇帝诏走了。”
也就随口一问,云岁眼神一转,落到他手中的蛊虫上。
这只蛊虫是母虫,前几日云岁见到时还没长这么大,如今一瞧倒是胖了不少。
云岁想了想,问:“要让稷翎体内的蛊见效最快,还需多久?”
明禾心算片刻,坦言相告:“不需多少时日,如果太子能在这十五日内找到证据揭发稷翎,那我可以随时催动母虫,引导稷翎蛊毒发作。”
十五日吗?
云岁愣了一下,疑惑不解:“十五日之后呢?”
听闻这话,明禾则摇了摇头,“岁岁应当知晓,母虫体内也有毒素,十五日之后它也会因毒素撑涨而自爆身亡。”
苗疆知晓蛇心蛊的只有云岁的阿叔。
而明禾跟随阿叔四处游荡多年,练的最好的便是蛇心蛊。
原因之一。
蛇心蛊同其他蛊相比,看似没有那么夺命狠毒,可实际是最为难养的一种。
这种蛊,母虫是关键。
没有即使让母虫催动子虫的毒素,那么母虫即死,子虫也会跟着在主人体内暴毙身亡。
安平王若突然暴毙身亡,稷家定会将一切祸端将会引到他们苗疆身上。
何况稷翎身后还有一个太后的支撑。
云岁思索良久,也没再问其他的。
反而就这样靠在桌上,静静看着明禾养蛊。
明禾在空隙间瞥到云岁的脸,忽得顿了顿。
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云岁换了个方向继续趴在桌上,已经发现明禾神色异常了。
他主动开口:“阿禾哥哥有事直说吧。”
明禾低头继续将注意放到蛊虫身上,没有理应云岁,内心却纠结万分。
到底该不该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