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干湿热的锦帕,轻轻擦拭着云岁的额间,温声问道:“岁岁,好些了么?”
云岁喉间干涩,有种被灼过的烧通,等他开口时,嗓音都带着沙哑:“明、明禾……”
“放心。”
楚嘉熠知道他想问什么,依旧轻声道:“我已经派人将他安置好了,他身上的血也止住了。”
云岁听后,低下了头。
他在这两日里消化了楚嘉熠的太子身份,接受了许多他所见证的事实。
可当自己以清醒之态看着楚嘉熠时,他还是有些不想承认。
自己爱上的那个中原人,本该是他最不能招惹的皇室血脉。
楚嘉熠只是瞧了他一眼,就知道云岁在想什么,于是他放下锦帕,主动开口:“岁岁,事到如今,你想问的,我都会如实回答你的。”
云岁愣了一下。
堂堂大俞太子,在自己面前没有用“孤”自称。
他从床榻上撑坐起身,攥住楚嘉熠的衣襟,望着面前这个容貌昳丽的男人,分明有千言万语想质问他。
可第一句问的竟是:“你是何时能看见的?”
“三年前。”楚嘉熠将他额间的碎发拨开,“是你的情蛊。”
没有云岁的情蛊,即使楚嘉熠回来,那林太医也救不了自己。
谁知云岁听后,微怔了一下,继续问:“那,你父皇下旨……”
“那道圣旨是太后所拟,如今父皇不在宫中,对此事怕是并不知情。”
又或者,是被稷翎瞒在鼓里。
楚嘉熠一手搭在云岁的肩上,用指尖慢慢挑起他的下巴。
云岁一双杏眸生的极美,楚嘉熠每每想起云岁时,脑中浮现的第一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
“岁岁,我会还你们苗疆一个清白,也会给苗王一个交代。”
这是楚嘉熠对云岁说的。
云岁嗓音微颤:“你相信我阿爹是无辜的?”
“我这条命是你们救下的,自然不可能不信你们。”
楚嘉熠指尖还同那年一样留有多处茧,摸在云岁脸上时,粗糙又灼热的感觉他觉得有些痒。
然后,楚嘉熠的掌心覆住了他的双眼,轻声问他,“岁岁,你解蛊了么?”
若云岁回答没有。
那这三年来,云岁又是怎么熬过那每月发作的情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