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不然呢？
nbsp;nbsp;nbsp;nbsp;韦荞识趣地没有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
nbsp;nbsp;nbsp;nbsp;她抱臂看向他，隐隐猜到七八分：“你是不是……根本没有那张协议？”
nbsp;nbsp;nbsp;nbsp;猛地被质问，岑璋脸上丝毫不见慌乱。
nbsp;nbsp;nbsp;nbsp;“阴险狡诈，不守信用。韦总，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是吧？”
nbsp;nbsp;nbsp;nbsp;——她确实是。
nbsp;nbsp;nbsp;nbsp;韦荞紧闭着唇，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对岑璋，她没有太多好印象。他过往的不良记录太多，结婚那几年，夫妻房里那些事她没少受他折腾。岑璋对外言而守信，对韦荞则是完全反着来。他说“就一次”，韦荞以为“一次就是一次”，完全没想过在岑璋的概念里，一次就是“来完一次再一次”。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没有那张协议，那我就——”
nbsp;nbsp;nbsp;nbsp;韦荞不欲和他深夜纠缠，作势要走，就听见一记轻微的声音，一份文件落在大理石桌面。
nbsp;nbsp;nbsp;nbsp;“明天的运动会文明观摩协议。”
nbsp;nbsp;nbsp;nbsp;岑璋放在她面前，很好地止住了她差点要走的动作，“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你可以签字了。”
nbsp;nbsp;nbsp;nbsp;没想到，他还真有——
nbsp;nbsp;nbsp;nbsp;韦荞拿起协议，逐一细看。她做惯首席执行官，审合同条款是本能。她带着审视的专业性态度看完，确实没有不妥之处。
nbsp;nbsp;nbsp;nbsp;韦荞莞尔：“南城国小不愧是百年名校，连一份运动会的文明观摩协议都拟得这样完整。”
nbsp;nbsp;nbsp;nbsp;岑璋端起咖啡杯，喝一口。
nbsp;nbsp;nbsp;nbsp;他面上纹丝不动，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给人事部负责人发了条信息，吩咐他记得去办，黄扬这个月的绩效奖翻倍。
nbsp;nbsp;nbsp;nbsp;没错，韦荞看见的这份协议，正是出自黄扬之手。
nbsp;nbsp;nbsp;nbsp;南城国小根本没有发过什么运动会文明观摩协议，全是岑璋临时编的。三天前，岑璋给黄扬的命令是，“马上拟一份协议，如果被韦总识破这份协议是假的，你就自动离职吧”。黄扬不愧是上海交大研究生毕业，文能写材料、武能做项目，顶住压力写了三天后，真就写出一份“连韦总都识破不了”的协议，足够以假乱真。
nbsp;nbsp;nbsp;nbsp;韦荞签好字，将协议还给他。
nbsp;nbsp;nbsp;nbsp;“好了。”
nbsp;nbsp;nbsp;nbsp;“慢着。”
nbsp;nbsp;nbsp;nbsp;“怎么？”
nbsp;nbsp;nbsp;nbsp;“你刚才那样冤枉我，就打算这样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她就知道，岑璋最会秋后算账。
nbsp;nbsp;nbsp;nbsp;但，今晚她理亏在前，将他想得颇为小人，韦荞诚恳道歉：“抱歉，刚才是我失言，下次我会注意。”
nbsp;nbsp;nbsp;nbsp;岑璋不置可否。
nbsp;nbsp;nbsp;nbsp;他对这类抱歉很免疫，缺乏实质性好处，不痛不痒。
nbsp;nbsp;nbsp;nbsp;“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要一点补偿，不过分吧？”
nbsp;nbsp;nbsp;nbsp;韦荞看向他，无语至极。
nbsp;nbsp;nbsp;nbsp;——多大点事，他还真好意思要啊？
nbsp;nbsp;nbsp;nbsp;岑董做惯大生意，用实际行动表明态度：他真好意思要，而且，要得还不少。
nbsp;nbsp;nbsp;nbsp;“我今晚在书房还有些事要做，你留下来帮我。”
nbsp;nbsp;nbsp;n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