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脚踹开屋子,把人抱着往床上一丢。
关上门后,立马去查看情况。
脉搏很快,脑袋迷糊,声音都有些模糊了。
再摸那额头,好家伙,烫的没边儿了。
怕不是昨天受凉了。
拿着被子往他身上一盖,顿时又是一惊。
这辈子怎么是湿的?
好孩子尿床了?
但想想也不可能!
所以是怎么回事?
沈春梅想不到太多,着急地去箱子里拿了一床新被子给裴文盖上,再拿着湿被子着急忙慌地跑出门。
“娘?”路过的裴玉惊讶地叫。
沈春梅忙抓住她,“快去找个大夫,小文生病了,还有让你大嫂烧点火。”
“好!”裴玉之前也觉得裴文神色不对才会想来看看,现在听到沈春梅这么说顿时就知道出大事了,赶紧拿着被子送到厨房,然后急着跑出门去找大夫。
沈春梅则是重新折返回去。
她不知道自己能干啥,只是觉得不能让小儿子就那么躺在那里,像是被谁抛弃了无人认领。
尽管小儿子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也是身上掉下的肉啊。
这心里头怦怦怦的,跳得难受死了。
跑回到裴文的房间,却看到这孩子又把被子给掀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居然还要爬起来。
看到她也不叫,而是自顾自地要下床去。
“你干嘛?”沈春梅看不明白,皱着眉上前拉住他,忍不住说:“想死也不能找这个法子吧!”
“别管我……”裴文身子虚弱,想说狠话也说不出来,虚弱地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却又固执地要推开自己的娘,“别……”
沈春梅能让他控制?直接拦腰将他抱起来塞到床上。
裴文羞臊地要跑,她直接把他按住,再将被子裹在他的身上,不客气地说:“我是你娘,抱你怎么了?管你怎么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要把自己的身子弄坏是吧?”
“你又不爱我,别管我……”裴文呢喃着开口,眼角涌出滚烫的泪,又倔强的在被子里擦拭泪水,迷糊地说:“爹都走了,你也该走……”
沈春梅想到那个贱男人在他三岁时就走的狠劲儿,心里也是恨得厉害。
可一低头看到最小的儿子,如是三岁婴儿一样哭的可怜,这心里的恨又瞬间散了,余下的只有心疼。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娘怎么会不爱你?”轻轻擦拭他的泪水,默默叹气。
孩子大概是病糊涂了,没有一会儿就摸索着贴近她的身子,将整个身子埋在她的怀里。
孩子还小,正需要关爱。
沈春梅也就不敢走,一直陪着。
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那滚烫的背部,心里生出些许的惆怅。
这孩子估计是从小少了管教和关注,所以才变得这样自我和厌恶家人。
恐怕当书童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阴鸷。
看来,书童不能再去当了。
沈春梅打定了主意,心里的结似乎也松了不少。
没一会儿裴玉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却没有大夫,而是抓了几副药,
她说:“这么大的雪大夫不肯出诊,只断定小文是染了风寒所以给我拿了治风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