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在搅着豆浆,沈春梅在布置台子,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坐在灶台后。
刘大婶好奇地哎了一声,“你家是来了客?”
沈春梅布置好台子转头看去,说:“是,是来了客。”
刘大婶哦了一声,又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说着走进了厨房中。
看着那白色的浆液眨了眨眼,“这是啥?”
沈春梅没多解释,拿了个碗放了些糖,随后舀起已经可以喝的豆浆放到碗里,“豆浆。”
“豆浆?”刘大婶听得稀奇,“你是在做豆腐?”
沈春梅点头,“你知道?”
刘大婶呵呵笑,“知道,怎么不知道。”
端着豆浆没立即喝,而是说:“我之前也做过,但这玩意儿不是好做的,你这没做过怎么忽然想做这个了。”
沈春梅说:“闲着无事,随便玩玩儿。”
“哦。”刘大婶信了这个随便玩玩,喝了口热乎乎的豆浆,眼睛猛地亮了一瞬,又飞快掩住。
多喝几口后问:“裴大川家的事你知道不?”
沈春梅本想去忙些其他的事,听她问了,就停下来,“裴大川?”
“嗯。”刘大婶瘪瘪嘴,低声告诉她,“事情成了,亲事已经定下了,说是过几天就会来娶人了。”
沈春梅,“……”一时无言。
刘大婶深深吸一口气,“那添贵说起来也是好命,那男人是个老爷来着,家里有着好几十亩的地,钱多的数不完,这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
说话间,眼里还露出几分羡慕嫉妒。
沈春梅听得烦躁,反问:“如果是你女儿,你也觉得是好命?”
一个正值青春的花季少年莫名其妙地要跟一个老男人成婚,没有感情基础,也不认识,还用这样的事情促成婚事,确定是好事?
以后没有阴影、逐渐发疯才是怪事。
刘大婶眼皮子一跳,仔细思考这话,答案却迥然不同,“如果能给我三十两彩礼,也不是不行。”
“家里孩子娶亲要钱,生活也要钱,一个女儿嫁出去能让我两三年都不烦恼这事,有什么不好的?”
这话说的卑劣又可恶。
沈春梅又清醒的知道,在他们看来,再寻常不过。
女子生活在这世上,本就只有这点用处了。
但她不会苟同,“我就不乐意了,哪个狗男人敢用这样的法子我就切了他。”
刘大婶哈哈地笑,“你现在这么想是因为没看到钱,你是不知道,裴大川他们一家这几天是乐疯了,彩礼不要钱一样的送进来,一家子都有新衣服穿,给添贵的那件嫁衣更是漂亮的不行。”
“等你家玉儿也穿上漂亮衣裳,你就知道裴大川现在过的是什么好日子了。”
一口气喝完碗中的豆浆,刘大婶放下碗,勾着唇角说:“中午裴大川家要发喜糖,我可得去凑凑热闹,你要是闲着也去看看呗,指不定能改变主意。”
沈春梅心想:改你姥爷的头。
白了刘大婶一眼就继续回厨房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