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痛苦两个字,沈春梅更火大,“你才多少年岁就知道痛苦了?你媳妇不爱你和你分开这是对你的奖励!要是不分开日后生活久了你才会没有指望!”
“你娘我何曾痛苦过?你是我生的怎么就不学学我?”
“学你刻薄?”
“学你娘宽容大方!”
“呵……”
“呵你娘个头!”
半时辰后,天色已经全都暗下。
一轮月色挂在半空,周围是散不开的墨色。
沈春梅踩着月色直接闯进江郎中的院子,慌张大叫,“江郎中!”
屋子里正熬着药,一股药味冲到鼻尖。
跨过门槛时,沈春梅差点脚软,背上的裴清好一会儿没了声音,她又急又累,“江郎中救命啊!”
“怎么了?”江清河听到声音从熬药的屋子里冲出来,看到累得晃晃悠悠的沈春梅赶紧迎上去。
帮忙将背上的人拖到地上就开始检查。
沈春梅跌坐在一旁的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他在青山村犯错,被、被人打成这样了。”
粗略检查一番后,江清河松了口气,“你放心,不会死,都是些皮外伤,青山村的人估计没有往死里打。”
沈春梅看过去,只见猪头脸的儿子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白了一眼,接着感激地看向江清河,“谢谢你啊,给我开点药和药膏吧。”
“不客气。”江清河起身到一旁的屋子里拿了药膏,又去抓了几副药。
沈春梅付了钱,放心地背着裴清回家去了。
到家时,院子里没什么人,四周安安静静,像是那些孩子都在自个儿屋里睡觉。
她不想打扰那些正在酣睡的人,小心翼翼地放慢脚步。
没两步,裴花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娘?你回来了!你背上的……”
她几步走到前头一看,却见那脸蛋青红发肿,几乎都看不出人脸,“这是谁?”
难道是三哥?那个一向酷爱在外惹事的人!
“是你二哥。”沈春梅一边回答一边将手里的药递给她,“熬药。”
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扭头问:“怎么你从外面回来?这么晚怎么不在屋子里睡觉?”
“娘没回来,大哥他们都担心的出去找娘了。”裴花拿着药到厨房打起了火,压住心头涌起的不合适的喜色,淡淡地说:“因为我在附近守着所以能第一眼就看到娘,待会儿我就去叫大哥他们回来。”
“那你现在就去,别叫你大哥姐姐他们在外头浪费时间,药我等会儿熬就好。”一听孩子们在外头找她,沈春梅赶紧说:“都这么晚了,别在外头出事了。”
裴花看着灶子里生起的火,想了想,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大哥大嫂担心有人会来偷孩子是抱着孩子到外头去的,找了这么久应该累了。
沈春梅这会儿已经将裴清放到床上,脱去鞋袜和脏污的外裳,正要脱里衣时,他居然下意识地拦着。
“我是你娘!”沈春梅只说了这一句,接着打掉那手,不客气地剥了衣裳。
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