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能因为我最近表现不好就厚此薄彼吧，我比大哥逊色在哪儿？”裴山被说得不痛快了，脸色难看道：“就算我有些时间没有陪娘，娘也不该忽然就对我生气吧。”
“难道我不是娘的儿子？”
从前的沈春梅，对这个儿子不说百依百顺多少也有一点表现出来的疼爱。
但现在的沈春梅不惯着他，“我还真希望你不是，你要不去给裴大川当儿子？”
“我看裴大川很喜欢儿子。”想到这件好事，她咧着嘴高兴地看向狼狈的裴山，“你要不去试试看？把添贵换过来给我当女儿。”
越说还越兴奋，就差没把‘我高兴疯了’这几个字写到脸上。
裴山翻了个大白眼，也不客气地说：“那你就想多了，我可看不上裴大川。”
“哎？你看不上？人家还不要吧。”沈春梅不给自己儿子留面，实打实地说：“人家要的是乖巧的好儿子，不是你这个做啥啥不会还全都浪费的蠢货。”
“你过分了！”那些话不挑好坏地传到耳朵里，裴山气得肺都快炸了，还有点难过，“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明明他是受伤的那个，出去不也是找法子赚钱？
虽然钱不是用在家里，但就是赚钱啊！
他都赚钱了，娘怎么还能这么说他的！
见她还是一副嫌弃地姿态，裴山坐不住了，“好，你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了！”
他猛地起身，往门口啪嗒啪嗒走了两三步，又因为腿伤不得不停下脚步，那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看着门口外的广阔天地，他头一回觉得委屈。
娘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的。
娘以前就算不满他不读书却也不会不爱他。
可现在的娘，心里完全没有他了。
还想把他赶走。
越想他就越难过。
难过得想哭。
“怎么不走了？”沈春梅看着那站住不动的背影催了催，“要走赶紧点。”
“我不走！”裴山突然利索地转身往自己房间去，“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我就不走！”
看着他骂骂咧咧地走到自己房间里，还用力地关上门，沈春梅无语中又觉得应该是这样。
没一会儿，裴玉来帮忙烧火了。
她看了眼在一旁堆着的‘芋头’，害怕地说：“娘，这东西要尽早处理了，不然可能不小心就要被别人给吃了。”
没错，这个别人特指裴山。
沈春梅说：“等你大哥回来让你大哥弄。”
裴玉点头。
烧好水，裴玉端了热水送到裴山的屋里。
她进去的时候，裴山正蜷缩在床边靠着，受伤的脸上带着茫然和哀伤，像是只被丢弃在雨夜里的家猫。
无处可去，又无处可依。
裴玉从不知道这个三哥也有这样细腻的情绪，惊了好一瞬。
“干嘛？”但很快，裴山就收起那个表情，冷漠地盯着她问：“看什么看？”
“娘让你洗洗身子换身衣服。”裴玉也不是个受虐狂，对方不客气她也不给面儿，放下脸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