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那，风险是什么呢？铃木，你反应过度了。”
nbsp;nbsp;nbsp;nbsp;你是突然被好消息砸中脑袋，又担忧绝佳的机会溜走。
nbsp;nbsp;nbsp;nbsp;现在是手术前风险告知环节：“第一，你会很痛苦，肯定比上一次割脖子更难受。”
nbsp;nbsp;nbsp;nbsp;你仔细看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惊悚……
nbsp;nbsp;nbsp;nbsp;他之前也没说很疼，而且你行动很快的，你问：“如果我换成灵体提取你会好受些吗？”
nbsp;nbsp;nbsp;nbsp;“然后呢？”这一条算是过去。
nbsp;nbsp;nbsp;nbsp;“然后是虚界，我没去过，不清楚在那会遭遇的事情。俗话说就怕万一，所以这也是风险。”
nbsp;nbsp;nbsp;nbsp;他没问你有多大概率把他带回来，全是未知，都说不好。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低着头，头发遮住和阴影遮脸，你听见他说：“我再想想。”
nbsp;nbsp;nbsp;nbsp;再想下去感觉没戏，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做销售的人就是这样的，要提出一桩不合算的交易，然后眼睁睁看着来询价的客人借口暂离。你点点头：“行，既然这样——”
nbsp;nbsp;nbsp;nbsp;“我答应你。等明天里香成功之后，你就可以开始准备……置闰了。”
nbsp;nbsp;nbsp;nbsp;“嗯，好的，什么？你同意了？”
nbsp;nbsp;nbsp;nbsp;“对，我决定帮你。”
nbsp;nbsp;nbsp;nbsp;当巨大的好消息到来时，你不能问为什么，你不需要问，你只要……接纳他。
nbsp;nbsp;nbsp;nbsp;深呼吸过后，你发现自己比曾经的任何一天都要冷静：“谢谢。”
nbsp;nbsp;nbsp;nbsp;灵体夏油杰离开之后，你在办公室度过了狂喜的十分钟，然后立刻着手相关的准备工作。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在里香到来之后，你诚邀夏油杰来观摩这次胜率极高的手术……
nbsp;nbsp;nbsp;nbsp;“还记得吗？新王和你说过的，那些方法，里香已经走在前面试错了多次，现在是我的改良版。”
nbsp;nbsp;nbsp;nbsp;他心不在焉，不过毕竟事关生命，你理解。他可能突然觉得自己本来也命不久矣，你让他从身体里解脱，所以很感激？
nbsp;nbsp;nbsp;nbsp;里香看到他也很惊讶：“夏油，你最近和她关系好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没理她，给自己在医务室的白色灯光下找了个位置。
nbsp;nbsp;nbsp;nbsp;里香躺在病床上：“我的身体，你准备好了？我能看看吗？”
nbsp;nbsp;nbsp;nbsp;“我的手艺你无需质疑——”你拉开隔间的门帘，一具与她容貌一模一样的人偶出现在床边，没有生命体征，没有温度，只是一个柔软有弹性的物件，所以没人发现它。
nbsp;nbsp;nbsp;nbsp;“我的审美很好，我看过很多文艺复兴的雕塑。”这是你的作品，目前是。等到里香附身到她身上，她们融合，她就会成长。那个时候她又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类了。
nbsp;nbsp;nbsp;nbsp;里香从自己的病床上下来，跳到隔壁，温热的灵体和冷却的肉、身相映，宛如一对无暇的双生子。她新奇地触碰着柔软弹性的手臂，从表情你能看出来她很满意。之前你们用的都是粗糙程度近似急救假人的低端产品。
nbsp;nbsp;nbsp;nbsp;你没忘记灵体夏油杰，转过头去就给他介绍：“放心到时候你的我也会认真准备——虽然理论上我没看过你，但是就像我说的，我对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体雕塑颇有研究，而且……”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脸色变得奇怪，你不说了。你很贴心，知道说自己和这重历史里与夏油杰的身体接触会让他不舒服，所以直接撇清说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然后，就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实验者与被试人都很满意的仪式。当时你闭眼默诵温暖的咒语，孪生子一样的女孩们合二为一，她成为一个人，下了床，以床帘为裙，高举着手绕着你转圈，拥抱你，兴奋得像个11岁的孩子要去海洋公园。里香亲吻你的手，狂喜：“你确实是我的母亲。”你暗自抽回手，其实，你不想做任何人的母亲，不过若是能顺便帮她，那也很好。
nbsp;nbsp;nbsp;nbsp;里香离开之后，灵体夏油杰盯着你：“这像个奇迹。”
nbsp;nbsp;nbsp;nbsp;他能夸奖你，你当然也很高兴，但还是注意矜持和自谦，突然之间你在他面前有了美德：“抬举了。”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叹了一口气：“你突然用敬语是做什么，不用这么恭敬。”
nbsp;nbsp;nbsp;nbsp;他还说：“我不习惯。”
nbsp;nbsp;nbsp;nbsp;你可不敢抖机灵问他：“那我是不是要刺你两句你就舒服了？”
nbsp;nbsp;nbsp;nbsp;你眨了眨眼睛，帮他开门，请他先出去。关了灯，最后，给这个实现了价值的黑暗房间一个回眸。啪嗒一声后，关上了门。
nbsp;nbsp;nbsp;nbsp;你们在悠长的走廊上行动，他在前，你在后，你在手心为他亮起照路的光。你们聊起铸炉，聊起遭遇新王的奇遇，主要是他起个头。你就像面对老友一样，耐心、专心、用心解释起他开启的每一个话题，绝不令他被冷落。
nbsp;nbsp;nbsp;nbsp;“很不习惯，你这样。我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
nbsp;nbsp;nbsp;nbsp;你含蓄微笑：“我是说，我们也不是不可以重新认识。”——
nbsp;nbsp;nbsp;nbsp;夏油杰此时的处境很困窘。休完年假回来没多久，心爱的女人一直失联，这是他们本来就约定好的。
nbsp;nbsp;nbsp;nbsp;结果名为挚友唤作情敌的同事找上门，问他：“你知道星夏最近在做什么吗？她两天没回我消息了，也没接电话。”
nbsp;nbsp;nbsp;nbsp;这题超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