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等她留下两句对你推进流程的期待,然后离开,你才松开包裹胸前的手,放他们出来。
nbsp;nbsp;nbsp;nbsp;无论里香还是夏油杰都毫无动静。
nbsp;nbsp;nbsp;nbsp;走在所有人前面就会太超前,太超前就会……得罪所有人。他们漠然而默契地都不搭理你。
nbsp;nbsp;nbsp;nbsp;你……你也不理他们,脱下外套,去浴室清洁了身体,再次出来的时候,只给羽绒服一个眼神。看到它没被翻动过的痕迹,就知道无事发生。
nbsp;nbsp;nbsp;nbsp;你穿着浴袍到工作台面上,给你的另一个怨种朋友写信。
nbsp;nbsp;nbsp;nbsp;在布兰库格村民、特务、里香、任职教主的夏油杰以外,你还得罪了新王——你本以为你们可以直接撕破脸,所以放心的把钱花完后又捋走大半的暗中力量,用他们的血敬献赤杯。
nbsp;nbsp;nbsp;nbsp;结果么,没什么比吃回头草更尴尬的事情了。幸好你能提供的便利能成为你们之间最好的润滑剂。
nbsp;nbsp;nbsp;nbsp;你写道:
nbsp;nbsp;nbsp;nbsp;【亲爱的挚友,我认为我们曾存在一些误会。请允许我对你表达最真切的哀痛,不过客气的话就说到这里。】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神明护佑的新王、地位尊崇的具名者,我向你倡议:请问,你想成为统率欧洲与漫宿的新司辰吗?】
nbsp;nbsp;nbsp;nbsp;这篇书信经历了三轮改动,废稿堕落在天鹅绒的地毯上,堆得比你的跨时代羽绒服还要高。
nbsp;nbsp;nbsp;nbsp;最后,在一个金铜色的午后,不知经历了几个日月,你用娟秀的字迹将拟定好的、足以改变历史和未来的内容誊抄在羊皮纸上。经过一番仔细的裁剪和火漆封缄,直到连圆印的边缘都完美到一丝不苟,你才起身。
nbsp;nbsp;nbsp;nbsp;把这封至关重要的信函送到邮局,付了会影响一生的几便士。
nbsp;nbsp;nbsp;nbsp;接着你回到噤声居屋,倒头就睡。
nbsp;nbsp;nbsp;nbsp;有作家曾经写到【睡眠是小小的死亡,而梦醒是新生】,这句话有他的道理,因为人在睡梦中无从得知过去了多久,闭眼——睁眼的过程往往在脑海中只一瞬。
nbsp;nbsp;nbsp;nbsp;和新王的再度相会始于你的小憩终止,他就站在你的床头……
nbsp;nbsp;nbsp;nbsp;你对一觉醒来有陌生人突袭到枕边这件事情接受良好,看了一眼天色,你说:“日安。”
nbsp;nbsp;nbsp;nbsp;阴天,看不出时间,只能判断是白天。
nbsp;nbsp;nbsp;nbsp;他也说:“日安。”
nbsp;nbsp;nbsp;nbsp;你接着讲:“你长得比我想象中更好看。”
nbsp;nbsp;nbsp;nbsp;他态度矜持:“谬赞。”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突然出现在你房间里就更好了。
nbsp;nbsp;nbsp;nbsp;在两句对话结束后,你的脑袋经缓冲想起了要紧事项。寒暄到这里即终止,你摸到右手边还有血斑的眼镜,躺着架在鼻子上,从床上起身。
nbsp;nbsp;nbsp;nbsp;新王盯着你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你解释:“100年以后,东方,他们流行穿这个。别介意,女人也能穿西装,而且全棉的很舒服——适合工薪阶层。”
nbsp;nbsp;nbsp;nbsp;你稍微透露了一些【奇遇】内容,这样做并非毫无用心——你希望他知道你有他触及不到的事情。未来之事不一定能成为底牌,但多抓点在手总是好的。你希望新王好奇,也希望他误会你的态度转变一定程度源于时空旅行。
nbsp;nbsp;nbsp;nbsp;接着依照思路继续回到你在信中的主题,说实话,你本来以为会在梦中见到他。
nbsp;nbsp;nbsp;nbsp;“欧洲饱受战乱之苦已久,并且漫宿也有一席虚位以待……你既是神子,又有国王的权能——”冷空气让你舌头打结,但内容的开创性挽救了这场极具诱惑力和魅力的演讲,现场的听众至少有一位全神贯注。
nbsp;nbsp;nbsp;nbsp;新王不会错过一分一毫。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帮我?”
nbsp;nbsp;nbsp;nbsp;“去了21世纪发现工业才是发展的根基,我只是顺应时代而已。就像赤杯饮干浪潮,铸炉取燧石而代之。旧神陨落,新神从他们的尸体中爬起来,走到更高的位置。”你眨眼,说的不完全是真话,也不完全是假话。
nbsp;nbsp;nbsp;nbsp;你还说:“虽然赤杯也是我的母亲——但是为人子女生来就是要背叛母亲的,弗洛伊德说的。”恋母情节开创者,传奇伪科学大师,在1937年的今天,西方世界被这种猎奇说法吸引,但又不愿意广泛承认,但还是……被吸引。
nbsp;nbsp;nbsp;nbsp;“以防你有认知障碍,俄狄浦斯王是男性。”
nbsp;nbsp;nbsp;nbsp;“不妨碍,女人男人都一样,贪恋社会地位,也贪恋爱。传统家庭结构父亲掌握社会权力,母亲掌管爱。最后他当上了父亲曾当过的国王,也得到了母亲的爱,也就是……弑父娶母。而权力与爱合二为一在我们伟大的母亲司辰身上。”
nbsp;nbsp;nbsp;nbsp;你纯粹是在乱讲,但确实,爱和死亡在某些扭曲的时候可以等同。
nbsp;nbsp;nbsp;nbsp;这个观点新王也愿意买账。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就是这么扭曲。你不敢告诉他这点。
nbsp;nbsp;nbsp;nbsp;不清楚这里的铸炉何在,但……至少你的那重历史里,你的真正的上司——白日铸炉,允诺了你在这里胡作非为的行为。
nbsp;nbsp;nbsp;nbsp;而你听从她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