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沈婵的脸也有点红，只是表情依旧冷静，她好像一点也不难受，只是在观察自己的表情，神色有几分复杂。
nbsp;nbsp;nbsp;nbsp;明离想，自己现在的表情很丑吗？不然沈婵为什么这样看她。
nbsp;nbsp;nbsp;nbsp;直觉使然，明离不喜欢沈婵这样看她，于是有点别扭地偏过头，以此躲避沈婵的视线。
nbsp;nbsp;nbsp;nbsp;“不喜欢么？”沈婵问。
nbsp;nbsp;nbsp;nbsp;明离压着心跳想，姐姐的声音好平静，和平日里教她读书写字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nbsp;nbsp;nbsp;nbsp;如果这会儿叫明离说话，她肯定结结巴巴地喘气，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nbsp;nbsp;nbsp;nbsp;她果然说不出，可心里有这个问题的答案，答案很清晰，她喜欢的。
nbsp;nbsp;nbsp;nbsp;明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张嘴，话才从心脏滚进喉咙，她就听见了沈婵依旧平静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那继续。”
nbsp;nbsp;nbsp;nbsp;沈婵的气息又变得浓郁，淡淡的阴影顺着明离胸口爬上脸颊，明离慌乱地眨眼，却把头仰了起来——那像是个索吻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吱嘎”声响起，眼前的人瞬间后撤，弯腰扒拉秋千上的木雕，明离唯一主动的一次索吻并未成功。
nbsp;nbsp;nbsp;nbsp;她慌乱转身，手忙脚乱地去抠树皮，假装很忙的样子，随后朝院门处干笑两声：“娘，付姨。”
nbsp;nbsp;nbsp;nbsp;身后沈婵拨弄着那木雕，听见明离的声音后才扭头朝院门看去。
nbsp;nbsp;nbsp;nbsp;鼓起勇气行动结果竟然半途而废，沈婵浅浅地叹了一口气，下一瞬察觉明离说了什么，忽地一愣。
nbsp;nbsp;nbsp;nbsp;付姨？
nbsp;nbsp;nbsp;nbsp;付明离为什么不跟着她娘姓，而是跟着一个半路认识的瘸子姓。
nbsp;nbsp;nbsp;nbsp;“哟哟哟，刚才在干嘛呢！”瘸子走了过来，动作亲昵地拍了拍明离，一旁的沈婵盯着这人看，总觉得眼有些花，看不清人。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们都害羞，你别打趣她们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沈婵撤回视线，望向来人。
nbsp;nbsp;nbsp;nbsp;她忽地顿住，眨了眨眼，再次望向付明离喊“娘亲”的那人。
nbsp;nbsp;nbsp;nbsp;“娘亲，你们都买了些什么糖呀？”明离挽着一个无脸的女人，抬手掀开女人提着的竹篮子，“桂花糖，麦芽糖，还有……”
nbsp;nbsp;nbsp;nbsp;后面说什么沈婵没听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瘸子。
nbsp;nbsp;nbsp;nbsp;确认了，不是她眼花，而是瘸子的脸就是模糊的。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付明离的幻境，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基于她的记忆和幻想。
nbsp;nbsp;nbsp;nbsp;明离记不清那个叫“付姨”的脸，因为那人可能早就去世了，她的“娘亲”没有脸，再结合沈瑾瑜说过明离一直在外流浪，或许她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娘亲”。
nbsp;nbsp;nbsp;nbsp;在这个幻境里，唯一清晰的人是沈婵。
nbsp;nbsp;nbsp;nbsp;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沈婵回神。
nbsp;nbsp;nbsp;nbsp;明离喊她：“姐姐进屋吃糖。”-
nbsp;nbsp;nbsp;nbsp;明离这两天有个奇怪的烦恼，姐姐总是缠着她要亲亲。
nbsp;nbsp;nbsp;nbsp;她摸了摸唇，鉴定摇头，像个长者一样语重心长地说：“姐姐，要成亲才可以亲亲。”
nbsp;nbsp;nbsp;nbsp;姐姐问：“为什么？谁说的。”
nbsp;nbsp;nbsp;nbsp;明离脸色微变，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别扭地说：“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nbsp;nbsp;nbsp;nbsp;姐姐又问她是什么书。
nbsp;nbsp;nbsp;nbsp;明离有些为难，眼见姐姐冷着脸要生气了，明离才告诉她那本书叫《炼气调息指南（二）》。
nbsp;nbsp;nbsp;nbsp;书名听着果然很无趣，所以姐姐才不说话了，好半天才问：“那本书上有写过这样的内容吗？”
nbsp;nbsp;nbsp;nbsp;“哎呀，姐姐别管。”明离捧着姐姐的手，“我想在成亲那日和姐姐第一次接吻。”
nbsp;nbsp;nbsp;nbsp;沈婵神色复杂，好半天才应了一个“好”字。
nbsp;nbsp;nbsp;nbsp;她仰头望着天空，碧蓝如海，深浅不一隐隐凑出一炷香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香快燃尽了，沈婵只盼着时间流动再快些，快些到成亲那日。
nbsp;nbsp;nbsp;nbsp;“姐姐在看什么？”明离拥着沈婵，下巴搭在沈婵肩膀上，跟着往天上望。
nbsp;nbsp;nbsp;nbsp;沈婵道：“怕我们来不及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