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她才忽然被一个轻轻的力道揪了揪被角。
“——大冰块?”
记忆深处的那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向舒怀吓了一跳,连带着鼓鼓的、小山丘似的被子也跟着整个跳了一下。
而alpha女孩已经上手一点点掀开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彻底打断了她想要闷死自己的计划——
“大冰块,你干什么哪。”
她说,语句里有点惊奇的意味,又伸出手来碰碰omega少女通红的耳朵。
向舒怀被碰得又是一抖,只是揪紧了枕头,不吭声。
而余晓晓问:“你还难受吗?这样是要把自己变成鸵鸟嘛,还是想把自己种进枕头里呀——你不闷吗?”
她左等右等,等不到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的猫咪吭声和抬头,只好决定自力更生、将人捉起来。
只是向舒怀埋得实在太严实了,整个人像一张薄薄的煎饼一样缩在被子与床之间,一言不发,只有脊背因为呼吸而微微地起伏着。
她简直像个军用罐头一般严密牢固,让人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于是,余晓晓上下看了看她,干脆歪歪头、弯起眼睛,很狡黠地笑起来:
“——大冰块,”她说,“你要是不起来的话,我就咬你了哦。”
而她的手分明在揉着omega少女羞得通红的耳尖,话语里目标明确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想到被自己小狗一样的爱人啃咬耳朵的触感,让向舒怀浑身一颤,有些害怕地下意识抬起了眼。
而她只看到余晓晓笑意吟吟地坐在床边看她,天真轻快的圆眼睛里带着点得意。
“哼哼。”她很是得意洋洋地笑,只是轻轻拨了拨那枚柔软的耳垂,像是在玩一粒草莓味道的剔透软糖一样,“好啦,我不咬你的,大冰块。”
向舒怀就盯着她,无声地控诉着,黑眼睛里尽是孩子气的委屈。
小狗一样。她想。为什么总是要咬自己……
而见状,余晓晓就笑得更灿烂了。
她伸出手来,碰碰自家爱人被枕头压红了一片痕迹的额头,
“笨蛋猫,都有印子了——还难受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之类的?”
而在听到第一句话的瞬间,向舒怀就立刻彻底直起了身体,只下意识抬起手去挡自己印着布料红痕的额头。
肯定、肯定很笨,很可笑,又不好看……
她不想让余晓晓看到自己这种样子。
反而是后半句更重要的询问被她所忽略了,没有得到回答。
见状,余晓晓只好无奈地靠过来亲亲她保护地遮在额头上的手,又在那个指节上咬了咬,才开口:“哎呀,大冰块,没事的,不要挡着嘛。”
她动作略有停顿,想了想,才决定这样描述:
“你很可爱,大冰块。”
向舒怀就又一次红到了耳尖。
“……嗯。”她轻声应,“知道了。”
她今天的状况很是不错,昨日里那激烈难捱的痛苦只好像是个幻觉一般,余留在身体当中的就只剩下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