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晓晓不禁想——这么可爱、又软绵绵的,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啊。
“不过,你确实做错事啦,大冰块。”她于是用上了哄诱的口吻,这么轻声说着,“你知道是什么吗?”
向舒怀摇摇头,但是下意识说:“对不起……”
“今天早上、你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应该叫我呀。你都答应我了。”alpha女孩就笑起来,再一次亲亲她柔软的发顶,“无论是想去看医生也好,还是想自己在家里休息也好,你要让我陪着你啊。”
“不要这样一个人躲起来伤害自己,好不好?”她哄骗怀里的猫咪,“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又伤到自己的话,大冰块,我就要罚你了哦——还记得吗,九分钟?”
大概是回想起了那个让她晕乎乎、几乎快流下眼泪的三分钟的吻,向舒怀果然僵住了身体,半晌才点了点头。
向舒怀很轻,对于经常锻炼的她来说抱起来毫不困难,而且软软的,搂在怀里的感觉很像一只大猫咪。余晓晓几乎有点舍不得将人放下,可毕竟走到了餐桌边,再怎么不舍得也是要放的。
她只好很有些遗憾地亲亲自家爱人的脸颊,又再一次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不可以再伤到自己、不然就罚她,才窜到中岛旁边,开始准备一顿适合对方的早餐。
而向舒怀趴在餐桌边,安安静静地望着她出神。
刚刚那个小小的亲吻仿佛还残留在颊边,灼热和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陷下去一样地暖。
她想——余晓晓是那么、那么好的人。
……像自己这样的东西。
华夫饼机的声音很快传来,滋滋地煎起绵软的甜蜜味道。向舒怀怔怔地趴着没动。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真的不能接受标记的话……
*
“——有些棘手。”
而坐在那张检查床上时,谢医生这样对她说。
她们已经吃过了早饭,余晓晓开车载她来看医生。不过向舒怀不让她进来,她就只好可怜巴巴地坐在驾驶位、在停车场那里等她。而向舒怀则独自上来检查。
“因为alpha信息素刺激的原因,您身体里的性腺素水平很不稳定,尤其在接受标记的时候,会信息素过量产生以作出反应,进一步导致身体里的激素失衡……标记失效已经是最乐观的后果了。假使有什么别的变故,您身体本就不好,恐怕更会吃不消。”
谢医生来回翻看着那几张表单,最终选择了一种最简略的说法。
“——也就是说,在保守治疗的这段时间,您都不可以再接受alpha信息素的刺激。临时标记也不可以。”
谢医生这么说,“万幸,标记的时候没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您身体没什么其他不舒服吧?当时有没有感到疼痛难忍?”
“啊、”在那种长辈般的注视下,向舒怀不知为何竟有点心虚,“我不知道……我当时服过镇痛药。两粒。”
闻言,谢医生的眉头慢慢扭紧了:“那时候开的药膏也用了?”
向舒怀就更心虚了,但毕竟不好对医生撒谎,最终也只能点点头。
她这么一点头,反而是谢医生那边好一会儿没说话。向舒怀还以为对方在思索自己的治疗方案,一抬眼,才忽然发觉她原来只是在望着自己,藏在镜片后的眉目沉沉,神色严峻而担忧。
而谢医生问:“我能和您的伴侣聊两句吗?”
“——关于后续的治疗方案,有一部分注意事项,都需要她的配合和帮助。”
“我……”
向舒怀下意识想要推拒,想说自己就可以,却忽然从那双眼睛里意识到了对方是在顾虑和担忧着什么。
……是暴力,发生在omega身上的性暴力。
谢医生是在担心,自己是非自愿地、被自己的alpha伴侣强制刻下了标记。
毕竟她的身体状况这么糟,大概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宁可使用麻醉药膏、也还要完成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