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早点休息,毕竟这一路奔波,她也确实有些累了。但就在她准备熄灯就寝时,门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沐远就已经推门而入了。谢月凌心中一惊,手中的烛火微微一晃,映照出她脸上错愕的表情。
她没想到,现在的偷儿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了,人还没睡就直接抢钱啊,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推门而入,连一丝礼貌的敲门都省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谢月凌如今最宝贝的就是她手上的巨资了,见人就以为是来抢钱的。
不过仔细一瞧,这人不是那个昕寒的仇家么,难道昕寒欠了人家钱,把自己供出来了。
该死的昕寒,哎不对不对,听人说昕寒是跑了的,难道是见到自己在昕寒身边。
以为他和自己有什么特殊关系,想来绑架自己威胁昕寒,可真是冤枉。
眼前的人还没说话,谢月凌连跳哪个窗户都想好了。
“哎呀,这位大侠,您这是……”
谢月凌连忙起身,一边放下未熄灭的烛火,一边试图用言语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见他迟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难道是觊觎自己的美色,没道理啊,没有美色啊。
第11章反将一军
“小女子不过是个云游四方的道士,您这般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好嘞,又是一个哑巴,现在江湖人都是靠沉默打败对方么
他的眼神定在谢月凌的发髻上,那里别着一支很旧的木簪,其上雕刻的图案是闲云山庄的图腾,看上去平平无奇,正是当年他与卿儿定情时的信物,他绝不会认错。
“这支发簪……”林沐远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哽咽,“你从何而来?”
谢月凌心中疑惑,她轻轻抚摸着发簪,然后将它拔下,脑子里闪过回忆:“这支发簪,好像是。。。捡的,我见它丑的特别就收藏起来镇妖邪。”
“丑?怎么会丑,它如此。。。”林沐远指着簪子说,“那你是在何处捡的。”
“好像在园子里?好像是从树上掰下来的?”谢月凌看着簪子,所有所思,“还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在下林沐远,我见你像我一位故人,想问你娘是谁。”
“我娘啊,呃。。。我自幼无父无母,流浪江湖,并不晓得自己的父母是谁。”谢月凌许久不说谎,都已经有些生疏了。
一开口就问人娘,这可不太礼貌啊。
“我好歹也活了这么大年纪,真话假话我还是分得清一二的,说实话,不然杀了你。”
说话间,利刃已经落在谢月凌的颈侧,一缕没束好的青丝飘落在地。看来这人不好糊弄,娘啊,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林沐远手中的利刃微微用力,谢月凌的颈侧便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别啊林大侠,我说,我说还不成。”
脑袋一转,一个完美的计划就生成了,她小时候就知道母亲与父亲成婚前有个钟情的人,听说很是相爱,但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分离,具体如何她也不晓得,父母的恩怨情仇她也不想了解太多。
但如今这情形,这人看起来喜怒无常的,要是实话实话,说不定小命都不保了,还是先撒个小谎,从长计议。
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个仇,我记住了。谢月凌抹了抹颈上渗出的血暗暗的想着。
谢月凌的眼神变得略带忧伤,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的开始了自己的忽悠,缓缓道:“我娘,她名叫景卿,是个极温婉的女子,只是命运多舛,被外祖逼迫嫁给了我父亲。”
窗外,一轮弯月悄然升起,银辉洒满驿站的小院,风,似乎也放慢了脚步,静静地聆听这段尘封的往事。
“为了还债,她不得不嫁给了我的父亲,但她一点也不喜欢我父亲。而后,我出世了,因为我是个女孩,又因为娘的心始终不在父亲身上,父亲很是厌弃我们。
我们母女最终被扫地出门,后来我们就去了缥缈观,在那里做一些洒扫的伙计,我自小也认了道士做师父,做了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