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一玄衣鼓起,神采异乎寻常,“长熔知晓你的死讯,决定不惜代价,去刺杀帝国皇帝为你报仇。这个女人,曾经有多爱你。”
“曾经有多爱我?”
司徒诲的悲愁,真的象海一样喧器。
“长熔为了刺杀皇帝,她找到了你的师父,还找到了你的师兄,他叫什么名字?”
戊一嗤笑。
“迦冉。”
“逛冉,漂亮的名字,他年轻的时候,人也长的漂亮。”
戊一说,“那时的逛冉,夜夜流连花丛,没人知道他是谁,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听说长熔找到逛冉的那夜,逛冉正在凌飞星辰海中喝酒,醉舞佳人夜,谁都想不到,当长熔走进那扇门时,所有的佳人都失掉了颜色,没有人能比长熔更美,没有人能比得上她若星辰的眼眸,若凝脂的肌肤,世界上的美色都加起来,也不到她的十分之司徒海停下了手上的剑式,他对面的元老们也都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都仿佛停滞,时光不再流。
戊一元老露出的是令人冷彻骨的讥笑:“那真是段美妙的日子,逛冉帮助长熔刺杀皇帝,他一步步的为长熔排除障碍,帮长熔度过了无数的难关,他们每天都呆在一起,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是春夏秋冬,每个寒寂的夜晚,长熔都会和逛冉并肩坐在一起。”
“他们没做什么。”
司徒诲的声音,象块冰,冰的象铁。
“是啊,也许。”
戊一残忍的回忆还在继续,“注定改变历史的一天终于到了。长熔在艰苦卓绝的跋涉后,终于到了皇城的大宫殿上,她见到了银河帝国最高统治者,她一心想杀的皇帝,那个害死她丈夫的人。”
沉重的呼吸,在司徒海在龙佑军团在元老们之间流转着,没人可以打断戊一的叙述,就像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声音,象刀子一样,在慢慢撕裂司徒诲灵魂的声音。
“你猜怎样?长熔见到了人生中最美妙,最不可思议的场景。那个她要杀的仇人,那个死敌,那个害死丈夫的混蛋,居然就是逛冉,就是风度翩翩流连花丛,就是每夜安慰照顾长熔的人。逛冉就是帝国皇帝,人们也许知道,但没有人说,没有人去告诉长熔。长熔就是最孤独无助的棋子,她一直在别人的棋盘上,被人摆布。”
“够了!”
司徒诲怒喝,他的面孔变的苍白,那段被他压抑在灵魂最深处地记忆。已经开始发疼,疼到连握剑的手都颤抖起来。
“够了么?真正的高潮还没有到。”
戊一长笑,“更可怕的是,长熔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爱上逛冉了,她竟爱上了最痛恨,一心想刺杀的仇人。这多可笑,多可笑。”
笑声若雨点,打在司徒诲的魂魄上,他周身都颤栗起来。
“但那是长熔。宇宙中最伟大的刺客。”
纵然是戌一。
他也无法不对这女子起敬意,“真正的刺客,怎么会被感情左右。没错,她爱着逛冉,爱着英烈皇,但长熔还是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将匕首刺进了逛冉的胸膛,锐利地刀锋刺破年轻皇帝地心脏,鲜血嘶嘶的喷出来。那个辉煌的时刻,谁会忘记?”
戊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在回想当日。美妙的鲜血喷涌的声音,英烈皇逛冉英俊而微笑的面庞,还有长熔脸上挂落的泪水。
大宫殿的地面上,应该还留有皇帝当初那一腔热血。
“呵……”
司徒海的泪水奔涌不停,这一生地悲凉。都化在泪水里了。
“故事真正的结局,竟那么精巧,就算是天策,也绝预料不到。”
戊一赞叹道,哪怕只是个叙述者,他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就在长熔刺杀英烈皇后,你,你,宇宙里最伟大的游侠剑客司徒海,那个只会呈匹夫之勇地人,竟回来了,你居然完好无损的,来到了大宫殿里,你亲眼看见妻子是怎么为你报仇的,你亲眼看见,你的师兄是怎样死在你妻子的怀抱里地。”
“长熔看着我。”
司徒海失神了,喃喃道,“长熔看着我……她说,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可她却杀死了深爱的人。”
戊一那么说,没有留一点余地,“长熔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以为自己是逛冉棋盘上的棋子,一直被英烈皇控制,其实不然,真的造就这一切悲剧的是你,是你这个少年英雄,是你这个字宙中不倒的精神领神,是最伟大地剑客,是不可超越的巅峰。司徒诲,你的妻子,在你心里,没宇宙里的一棵草重要。”
司徒海沉默了,他陷入了长久长久的回忆和孤寂里面,往事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将他完全酒没,这么多年酗酒,堕落,司徒诲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已经舔舐完所有的伤口。
可那却并没有完,伤口已经埋的更深,最深,深到了连他自己都没法探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