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件事，等许六六到了六十来岁，张哥自然会随他愿，任他离开。
但真要等到那时才离开，于许六六当下，又有何意义。
所以，昨天许六六头脑一热，答应了张哥说出的要求。
嗐。
余光瞥见那桶融化了一半的冰块，许六六心底又涌起一股烦躁来，这些欠债不愿意还的人，真的是要把他害死了，本来就没有了继续以催债为生活的欲望，如果真的要一辈子跟着张哥，那可不就是死了。
比死了还难受膈应人。
……
中午。
许六六有事先离开，就没跟叶季秋一块吃午饭，想着没啥胃口，叶季秋也干脆回了家。
“你怎么在这？”看着屋里边正炒菜的谢璟轩，叶季秋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谢璟轩会在外边吃，没想到跑回家做饭了。
“哥，我快炒好菜了，你中午吃了吗？”谢璟轩开口，声音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惊喜。
“还没。”叶季秋摇头，坐到桌前，盯着桌子上的一箱牛奶看。
“我买的。”谢璟轩解释着。
“你确实该多喝点牛奶。”叶季秋说着，又有些好奇地开口：“你身高多少来着？”
谢璟轩摇头：“不知道。”
他之前能活着温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会去关注身高这玩意儿。
“哥，牛奶是给你买的。”
谢璟轩把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一边开口：“如果你早上醒来，不想吃早餐，出门前就带瓶牛奶，晚上回来太晚，如果想直接睡觉不吃饭，那也喝瓶牛奶，晚点我看看，再买箱面包回来。”
“得了吧，我又不是小孩，还用你嘱咐这些。”叶季秋出声，就着谢璟轩盛给他的饭舀着吃了两口。
本来没胃口不想吃的，但饭都到嘴边了，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你有胃病，得注意。”谢璟轩小声开口。
他本来也不想管叶季秋这些的，一开始住进来只想着普通借住，互不相干，晚些时候再搬走，但现实偏离了他的预想。
不知什么时候，就连心，也跟着偏了。
“行行行。”叶季秋应着，又接着开口：“我一个人也喝不了那么多，你可以把牛奶带着去学校喝。”
“不是让你做一菜一肉一汤嘛，怎么就剩一菜了？”叶季秋略微不满地蹙眉，看着桌面上仅有的一道菜。
“不确定你中午会不会回家吃饭。”谢璟轩出声。
他中午本来应该在学校附近找家便宜的店吃，但脚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随便炒个菜，想着叶季秋应该不会回家吃，没想到对方却回来了。
叶季秋啧了一声，“什么叫不确定我会不会回家吃，以后，除了早上，都要一肉一菜一汤，吃不完的留着下一顿吃。”
“知道了。”谢璟轩应着，叶季秋以为他是怕吃不完，其实他是为了省钱。
如果叶季秋不在，他吃什么其实都随意，无所谓。
吃完饭。
叶季秋瘫在床上，看着手机里拍的名单资料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