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墨神情微滞,顿了顿问:“所以你刚刚是去采草药了?”
“不然你以为。”
苏晚茵觑着他神情,随手亮出掌心扎眼的血痕,挎着小脸,惨兮兮说:“为了采这些药,我还摔了一跤呢。”
傅时墨一时如鲠在喉,望着她白皙手掌上显眼的划伤,晦暗的眸底闪过愧疚,低声道谢:“辛苦你了。”
“没事,帮你也算为国家出一份力。”
苏晚茵笑颜如花,耀眼的眼神灼的他不敢对上这么真诚的眼。
傅时墨微微垂眼,不经意看见石块上碾碎的草渣,疑惑问:“这个也是?”
“不是,这是我随便砸着玩的野草。”
苏晚茵眸光顿了顿,接着不紧不慢将草渣连带石头一起丢进河里,“噗通”一声砸出半米高水花。
傅时墨默了默。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石头上的更像药,她手上的更像草。
“你怎么知道这个有用?”傅时墨接过她手上像野草般的药草,似随口问。
苏晚茵知道他在试探自己,面色如常回:“村里赤脚大夫告诉我的。”
傅时墨微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苏晚茵一双惹眼的桃花眸直勾勾望回去,无辜又坦然。
“军官大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傅时墨默默收回眼神,敛下眸底深思,摇摇头。
接着他拿着药草朝远处大树后走去。
苏晚茵盯着他的背影远去,转头眼含心疼的看着河里早已消失不见的草药,恨恨咬了咬舌根。
那丢河里的可是稀有的疗伤好药啊,她刚刚就找到那么一株。
可惜了。
不过就算是丢了,她也不会把这药给这个恩将仇报的狗男人的。
那狗男人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可惜之前她丢过去的毒草,只要沾上皮肤一点,之后那块皮肤便会瘙痒溃烂,并且还会散发出那株草独有的香味。
普通人可能不会注意到,但是她却能一下子闻出。
回程的路上车已经很少了,傅时墨在路边拦了辆牛车,高价雇人带他们回城里。
苏晚茵心安理得的坐车上最平稳的位置,就冲刚刚这狗男人莫名绑她,她记一辈子!
傅时墨怪异的望着她莫名松弛下来且毫不拘谨的状态,心下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因为现在覆上这女人给的那看似普通的药草后,胸口的痛意居然减退了许多。
“你给我的是上次你说的清洛草吗?”他没忍住出声问道。
苏晚茵眼里闪过惊讶,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随后摇头,“不是。”
“那你上次为什么说最好不要用曼罗?”
傅时墨现在都还记得,她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时的深恶痛绝。
苏晚茵怔了怔,心知现在不该跟他多说什么,可是想到后世那么多国人因为曼罗这个害人的药家破人亡,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这个药有严重副作用,不仅对人的大脑有致幻作用,还会引人上瘾。”
怕他不懂其中要害,她又加重强调,“就像抽大烟一样。”
傅时墨冷漠的脸骤然严肃下来,神情凝重的看她,“你确定?”
“你不信就去权威的医院或者专家研究,我只是偶然听村里的赤脚大夫说过。”
苏晚茵不敢暴露的太过,只能先抛开关系。
傅时墨看着眼前稚嫩的面孔,神色莫辨,深幽的眸底划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