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只问道:“那屠夫过来作什么?”
白致远说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跟着宋姑娘过来的,那杀猪佬惯会死皮赖脸。”
他话语里个人情绪又开始重了。
谢叔对现在的年轻人情情爱爱并不大关心,他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另一件事情,面色郑重地对白致远道:“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但觉不能让他搅和出事情来,这艘船上有贵人,贵人要是出事了,你和我有是个脑袋可不够砍的!”
谢叔话语里充满了狠劲儿。
白致远被他的语气搞得有些不舒服,心里发毛,忍不住说道:“不就是个巡漕御史,有必要这么夸张?”
谢叔冷笑一声,“若只是个巡漕御史,我哪里要怎么紧张?”
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没人,拉着白致远的手,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话。
宋凝屏住呼吸,下意识竖起耳朵倾听,但夜风里很难捕捉到一星半点的话。
只见白致远听完谢叔的话,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惊呼道:“他怎么也来了,太……”
谢叔猛地捂住他的嘴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小声点!”
白致远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不敢,点了点头。
谢叔这才放开他,白致远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白致远脸色稍微冷静了点,“谢叔,太……他怎么也过来了?”
谢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听陆大人的意思,那位是来养病的,可我从京中当官的好友得来的消息却说比起养病,那人更像是被流放的。”
他脸色郑重起来,瞪了白致远一眼,“总之,现在船上的外人就是今日你带来的两个人,那女的我不管,一个女娃娃总掀不起一点风浪,倒是那屠夫你给我小心看着点,直觉告诉我这人没那么简单!”
白致远连忙赌咒发誓,“你放心谢叔,我觉得看管好他,等宋大夫挑好海草,我们立刻就离开,绝对不久留!”
谢叔点了点头,“两位贵人住在西厢,你今天领过来的人,我安排在东厢,切记,不能领着那两人往西厢去,小心惊扰了贵人。”
白致远又连忙赌咒发誓。
谢叔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今夜我会派人去这两人门口守着,绝对不能让他们闹出事情。”
叔侄两又扯了点有的没的,相携着离开。
陆长峰和宋凝两人维持同一个姿势僵了好久,等那两人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慢慢从夹缝里走出来。
宋凝揉了揉酸胀的胳膊,皱了皱眉,“这两人到底说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什么贵人?还杀头的大罪?一艘商船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神神秘秘的东西?
陆长峰却想得更多,表情若有所思:这艘船上来了两位贵人,一位是巡漕御史,另一外看样子比巡漕御史比更加难以招惹……那只能是皇亲国戚。
陆长峰眼神顿时一凛。
就在这时,陆长峰忽然觉察到什么,转头看去,就见宋凝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
宋凝眯起眼睛,“话说回来,你大半夜出来干什么?”
陆长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