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走出屋子，重新踱步至许窦面前。
宋凝垂眸看着他，说道：“我给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许窦警惕地看着宋凝，生怕她再出什么花招。
宋凝蹲下身，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你看你，身子残缺、容貌尽毁，一直呆在这种破落地方也不是事儿，那些门徒交的学费，也供养不起你……若非如此，你也用不着去仿我的药。”
许窦脸色闪过一抹难堪，被一个女人、尤其是自己“效仿”过的同行指出自己的困境，对于曾经贵为御医的他，简直像是在嘲讽。
虽然他知道宋凝说的没有错。
宋凝接着道：“整好，我药铺里缺一个打杂的，你搬到我的药铺里去，虽然圣上命你不能行医，但平日里做一下打扫、接待、整理药物的活计，我每个月给你开五两银子的工钱。”
反正白致远刚投了一千两银子进来，宋凝开工资开得毫不心疼。
刚才进去她就发现了，许窦虽然过得清贫困苦，但是中药却保护得非常好，没有一颗庄重的医心是做不到这么面面俱到的。
许窦不敢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什、什么？！你要雇佣我？！！”
宋凝说：“没错。”
就连陆长峰也有些意外宋凝竟然会这样做。
陆长峰皱了皱眉，因为白致远和陆奇平的前车之鉴，他非常厌恶有男人接近宋凝，但许窦不过是一个容貌尽毁的男人，他不该这么敏感。
陆长峰抿了抿唇，压下心底那不适的感觉。
宋凝接着说道：“当然，我雇你也是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还希望你教授我医术，我会另外支付你学费，一年二百两。”
宋凝长于西医，中医这一块暂时还是短板，在这个条件倍受拘束的古代，中医到底还是行医的主流技术。
宋凝早在很早之前就琢磨着得学习一下中医，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好在今天一个不错的师傅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御医啊！
这可是多么牛掰的一个名头！能服务于皇家的大夫肯定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技术肯定不会差！！
宋凝简直是捡大便宜了！！
许窦没想到她还会提这个条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略一沉吟后，突然问道：“如果也不答应你，会怎么样？！”
宋凝露齿一笑，狡黠灵动的神情有种狐狸般的狡猾，说道：“不怎么样，我虽然答应不会将你扭送官服，但恐怕你也不能再借着我的退烧药赚钱了。你觉得，就靠你教导的那些门徒，能有多少钱养的起你？！”
许窦：“……”
他沉默不语。
这女子说的话很残酷，但也非常现实。
假如他靠着那些人能过上好日子的话，他也不至于像今天那么狼狈。
许窦闭了闭眼，下定决心开了口，“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可以教你，但你不需要付我银子，因为……我也要学你之所长！！”
他紧紧地盯着宋凝，那眼神格外炙热，充斥着对未知的渴望与狂热。
他没忘记这女子的退烧药，哪怕他身为太医也仿制不出来，他知道退烧药的本事只不过是这女子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