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燕正把手帕掏出来，看到周颖如来了，将手帕塞给一旁的女子，招呼着周颖如：“小周，过来坐。”
沈季平跟张喜燕打了招呼：“张主任，我走了。”
张喜燕点点头。
周颖如坐到张喜燕旁边，才发现张喜燕在给人擦眼泪。
“三妹同志，不是我说你。”
“这海参，确实是不好卖出岛……”
女人抽泣着，用手帕把眼泪擦干：“张主任，我当然知道。”
“可我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大宝眼看着就要上初中，我去哪里给他凑学费？”
一听是关于海参养殖的，周颖如开口问道：“张姨……”
张喜燕拉着周颖如介绍：“小周，这是陈三妹同志。”
“陈三妹同志，这位是周颖如同志，沈连长的爱人。”
陈三妹对周颖如点点头。
这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妇女。
穿着一件肩上打着补丁的蓝花棉袄，头发有些蓬乱地在脑后挽个髻。
蜡黄憔悴的瓜子脸上露着善良又有些腼腆的笑容。
见周颖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陈三妹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麻利地抻展了一下棉袄。
张喜燕见两人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这才继续刚才的劝解：“部队发下来的抚恤金呢？”
陈三妹闻言眼眶一红：“我婆婆……她，她说要留到大宝成年再交给他们兄弟俩。”
“先替我们管着。”
“上过月我去问，她说自己病了，钱都拿去治病买药了。”
“我说大宝要交学费，小宝要买文具……”
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滚下来：“我婆婆骂我没本事，克死了她儿子。让我滚……”
“以后都不要再去找他们……”
张喜燕一听，气得一拍椅背：“欺人太甚！”
“李大娘怎么这么糊涂！”
“那是国家发下来的抚恤金，一大笔钱！”
“要治什么病？能全部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