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皇帝的权势乃是天下之最。
即便他不给谢慎之安什么罪名,随口给他编排个病痛,昭告天下让他病死,亦不是难事。
这般想着,宁星澜心头的担忧更盛。
谢慎之人是好,可未免太轻狂了。
这般想着,她对谢慎之道:“如今你既有实力另扶新主,何不……”
话说到一半,宁星澜便觉得自己实在丧心病狂。
皇权更迭,岂是她能议论的?
然而。
谢慎之听见这话,却是十分坦然,“我与苍梧至少还有儿时的情意,他不会真的要我的命。”
“我纵然与他斗的头破血流,终有一人让步。”
“可旁人就不同了。”
谢慎之有着自己的思量。
宁星澜想到前生谢慎之被流放后归来,亦是风光无限。
心里的担忧稍稍消散了些。
她深知人的情感复杂,亦知晓官场浮沉中的算计与利益牵扯。
可头一次亲历这些,终归是难以安寝。
这一晚。
宁星澜都睡得不踏实。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
院子里竟然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
她心口猛地狂跳,连忙起身。
福儿见她衣衫不整的便要出去,忙拦住了她:“小姐,是侯爷与一个公子切磋,不是什么大事。”
切磋?
公子?
宁星澜莫名的就想到了皇帝。
只不过。
他昨日不是被软禁在原侯府,今日是怎么过来的?
宁星澜这般想着,福儿亦帮着宁星澜穿好了衣裳。
福儿给她梳头的空档时。
宁星澜听见有人传来一声痛呼。
她忍不住想要起身,就听见皇帝气愤的声音传来。
“怀瑾,你竟然伤我!”
谢慎之声音不冷不淡,宁星澜走出去的时候,他堪堪将长剑从皇帝的肩头拔出来:“技不如人,还恼羞成怒?”
皇帝捂着自己的肩头,一旁的良妃急忙将他搀扶了起来。
良妃亦是满脸不平。
“亏的皇上在上京时还总念着淮阴侯爷的好处,不曾想才一见面,你借着当地之势,先是软禁我们二人不说,如今您又伤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