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南,自有我的罪孽要赎!”
云阳虽然很想继续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她知道。
若用这种手段逃离这里,莫说宁星澜会瞧不上她,那些因她枉死之人,亦不会放过她。
皇帝看着云阳站在宁星澜背后,一幅信赖仰仗宁星澜的样子,皱着眉头质问宁星澜,“你方才为何发笑?”
宁星澜打从心底里还是畏惧皇权的。
可听见皇帝如此轻飘飘的便要揭过云阳的罪孽,她着实觉得讽刺。
宁星澜恭敬的施礼,对皇上道。
“古语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如此包庇云阳公主,恐会失了民心。”
说完这话,宁星澜对上谢慎之望过来的目光,淡声开口:“一个人手里的权势,当是庇护弱者,怜爱百姓。”
话落。
她目光坚定的望向皇上:“而非借此逃避罪责。”
皇上瞧见宁星澜这幅正义凛然的模样,眸色深沉的扫过谢慎之。
“你这新妇,倒是不简单。”他说话间,随手指着院中的素雨道:“你选的这人,亦是不简单。”
“谢慎之,你几次三番的与我耍心机,莫不是打算造反?”
听着皇帝的爆喝,谢慎之定定的站着。
他周身的气势,并不逊色皇帝的帝王之气。
见皇帝发威,他凉声开口:“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
“皇上既派人毁潍水堤坝,意图置江州之地百姓的生死不顾,就早该想到会有人造反。”
“今日我不反,明日亦会有旁人反。”
“然而,我思虑周全,派去素雨也不过是想揣测圣心,以免错怪了皇上,莫名的当了乱臣。”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听得宁星澜胆战心惊。
明离亦诧异的看着谢慎之,想为他竖起大拇指的同时,又担忧自己的小命。
可他自打穿越过来,便已然选了谢慎之这条贼船。
如今场面胶着,他必须站队。
这般想着。
明离毫不犹豫的站在谢慎之身侧。
他神情不忿的看着皇上,瞧见一旁的云阳,清了清嗓子,“皇上乃一国之君,当是君子表率。”
“如今暂住我府邸,我本该倍感荣幸,可你莫名的要带走我的发妻与她肚中的孩儿,此举与强抢民女何异?”
孩儿?
皇上眸色凌厉的扫过云阳的小腹,语气像是淬了寒冰。
他问云阳:“你怀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