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如今虽只有云阳一人与守卫们暂住,却也收整的十分干净。
迈进主院。
院里的牡丹被照料的很好。
云阳百无聊赖的躺在凉亭下的榻上,听见有人前来,将面上盖着的扇子移开。
“怎么是你?”
她虽这么问着,面上却是一幅预料之中的神情。
随着宁星澜越走越近,云阳不大自在的从软榻上坐起身子,问宁星澜。
“明离不敢亲自来见我?”
宁星澜坐定,听见云阳这般问,对上她的目光,“他怕未婚妻介怀。”
听见未婚妻这三个字,云阳当即嗤笑了声,“我便是再也寻不到比他更风流的男人了。”
宁星澜无意与云阳闲谈,开门见山的直问。
“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云阳对上宁星澜探究的目光,片刻后娇俏的神情中竟透出了一分苦涩。
“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的孩子是谁的。”
纵然当初是她自己将自己的名声败坏掉了。
但如今。
云阳竟然巴望着有人能相信她有着纯良的一面。
宁星澜又不是神算子,自然猜不出来。
而且云阳的性子的确古怪,她并不愿意在她的事上耗费心神。
这般想着。
宁星澜垂眸淡笑了声,“总之不会是我的,也不会是侯爷的,你既然不想说,便罢了。”
宁星澜说着便要起身。
云阳哀叹了声,抬手竟拉住了宁星澜的手腕,“你不晓得我日日闷在这里有多无趣。”
“若我肚子的孩子真是明离的,我能否与他成婚,离开这处?”
听见这话,宁星澜诧异的对上云阳的眸子。
“真是明公子的?”
云阳郑重的点了点头,松开了宁星澜,“本不想让他有负担,但我再闷在这里,当真要闷出病了。”
“我知晓我犯下了罪孽,可秋名山那群匪寇对我马首是瞻,我听守卫说,外头家家户户皆在挖渠,你能否让我带领他们将功补过?”
见云阳如今竟还是这幅为所欲为的心智。
宁星澜冷笑连连,“将功补过,你可知他们犯下的是什么过错?”
“倘若匪寇入城,只敛财而不伤人,此过好补。”
“然事实并非如此。”
“如今若将你们放了,那些毁了名节又惨死的女子,魂魄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