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他兀自拔高了声音:“只是不知这偌大的侯府,风光之下有无百姓的民脂民膏?”
陆明宇这般说着,面上的审视尤为明显。
宁星澜原以为他是个多难缠的角色。
不曾想,他这般沉不住气。
这般想着,宁星澜垂眸笑笑。
谢慎之见她发笑,并未理会陆明宇,反而问她,“忽然想到了何事,竟这般开心?”
宁星澜抬眸,对上陆明宇疑惑的神情,淡声开口。
“这座宅子本就是你们一同进献给侯爷的,若问其间花费有无压迫百姓而得来,难道不该问你们自身吗?”
听见这话。
陆明宇怔了怔。
随后他不可思议的望向纪文进,“纪大人?谢夫人所言……”
纪文进原本就瞧不上陆明宇行事太过冒进,当即对谢慎之表了忠心。
“侯爷与夫人请安心,进献侯爷之物,皆是合理合法。”
这话落下。
谢慎之抬手将两本文书推到了案桌边,对陆明宇道:“这是圣上批回来的折子。”
一本文书里是皇上驳回陆明宇的弹劾。
而另一本文书,则是户部批准搬迁淮阴侯府的审批。
原来。
谢慎之早就想用这座宅邸了,他还提前弄了审批。
一桩桩一件件。
他从未有过让人失望的时候。
宁星澜看着谢慎之,莫名心安。
或许,她不该担忧这么多。
两年后纵然他真的顶撞了圣上,被流放了边关,可到最后,他亦有能力再回江南。
此生他若是良人,她该放下心中忧虑与他风雨同舟。
她的退路,亦该是谢慎之的退路。
宁星澜这般想着,忽然瞧见陆明宇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一会儿他才认命的开口。
“这大抵就是权势滔天的好处吧!”
“侯爷莫要计较我的失礼,实在今日发自内心为侯爷感到开心,贪杯吃醉了酒……”
陆明宇这般说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定。
而纪行川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再一次受到了震撼。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