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澜见孤鸢面色冷淡,却有赤诚之心,便淡笑着点头,“去吧,福儿话多,你别嫌她烦就行。”
床幔放下。
宁星澜躺在床上,听见外面两个丫头说起东家长西家短,彼此将各自过往经历都说了一遍,心头感慨。
女子,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暇的存在。
只可惜。
不管是何种女子,有着何种性格,在世俗的染缸里挣扎到最后,好像都会活成同一种模样。
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碌碌一生,却不知为何而活。
彼此争斗,到头来争的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若是。
女子们都能活出自身,不为男子争风吃醋,不为世俗目光所困,那这世间,当真是极好的世间。
宁星澜这般想着,心怀美好的憧憬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
谢慎之回来时,面上有几分憔悴之意。
瞧见宁星澜换下长裙,穿上利落的骑马装束,他疲惫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艳。
片刻后。
他道:“昨夜流寇在城内放火,并有两户女子遭辱,你等会儿出去时,叫上孤鸢与明离一起。”
“好,那侯爷先休息。”
宁星澜说话时,目光下意识追随着谢慎之,直到男人简单洗漱之后,抬手宽衣。
她才猛地收回目光,“我、我便先出去了。”
见她抬脚要走。
谢慎之忽然喊住了她,“等等。”
宁星澜诧异回眸,对上谢慎之满是关切的双眼。
片刻后。
谢慎之开口:“万事小心。”
他心里总归还是不安。
并非觉得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如何,而是担忧她的安危。
宁星澜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她冲谢慎之道:“侯爷放心,我能顾好自己。”
前生。
匪寇潜入纪家时,她曾率纪家女子与之对抗,最后无人遭辱。
只是同患难过又能如何,后宅里的时光太过无趣,时日一长,妾室通房们便又斗了起来。
眼瞧着宁星澜迎着阳光走出院子,谢慎之身形顿了顿,脱下一半的衣裳又穿了起来。
今日是她头一日做事。
还是得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