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掌家,操劳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纵然手上有些油水,亦是情理之中。
有何可惧?
然而。
宁星澜看完账本之后,竟狠狠将账本砸在了梁氏身上。
“嫡母!”
“您不妨与我解释一番,为何十年之间,我母亲留下的遗物竟所剩无几。”
梁氏被突然被砸,顿时怒火中烧。
而宁思思护母心切,亦狠狠的推了宁星澜一把。
恰在此时。
宁博长与大哥宁辞昱,以及谢慎之、纪行川,全都瞧见了这幕。
谢慎之快步上前,扶住宁星澜的胳膊,见她脸上带着痛色,低声问:“没事吧?”
宁星澜轻轻摇头,随即站直了身子望向宁博长。
她眼眶泛红,语气里有一分哽咽。
“父亲……”
她母亲留下的物件已被多数变卖,就连她周岁时,母亲命人打的金锁都不见了。
前生。
宁星澜自顾不暇,宁府事务她无从上心。
可方才看到金锁二字,又念及梁氏骂她那句有娘生没娘养。
她蓦然想起。
自己也曾是娘亲的掌上明珠。
若非前生宁家众人担心会落下苛待继室的名声,便处处讨好梁氏,忍让宁思思。
娘亲留下的东西也不会不见,宁府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田地!
见宁星澜这般委屈,宁博长顿时心疼不已,细细打量宁星澜一番,见她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不怕,父亲与你撑腰。”
梁氏瞧见宁博长这幅护犊心切的模样,就知日后自己将会面临何种处境。
她拿起手中的账目,轻抚上面的油墨,自嘲冷笑。
“自我嫁入宁家,我们母女便一直被当做外人看待。”
“老爷娶我,无关情爱,只因家大业大无人打理,自打辞昱娶了新妇,掌家之权也在慢慢交由她手。”
“那我呢?”
“我的女儿呢?”
梁氏对上宁博长失望的神情,双目蓄泪质问。
“我是搬空了宁家库房,我是贴补了思思,可若非如此,你们谁人为我们母女考虑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