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他成婚的大事,上京也无一人来贺。
怎么今日谢老太太竟然来了?
此事棘手。
上京若不来人还好,如今谢老太太远途跋涉来到江南,想必是为了喝孙媳妇的敬茶,眼下茶没喝到……
新婚夜的元帕,她也没做准备!
心中正思索着如何应对,谢慎之忽然扭头看她,“随我去见见祖母。”
宁星澜压下心中慌乱,轻轻嗯了一声。
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既然已经离经叛道,便该承担后果。
宁星澜随谢慎之一路走到正堂,瞧见主位上坐着的老太太,她莫名觉得眼熟。
正要多看两眼,忽然余光瞧见一位丫鬟手中端着一张元帕,紧接着,谢老太太不冷不淡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宁星澜心知元帕不染落红有两种说法,一是两人并未同房,二是她为不洁之身。
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有过错。
念及此,宁星澜索性往下一跪,如实作答:“回祖母的话,昨夜洞房花烛,我与侯爷……并未同房。”
谢慎之站在宁星澜身旁,见她下跪,眉心微蹙。
随后。
谢慎之对主位上的老太太道:“昨夜怪我吃醉了酒,一回房便倒头睡了,祖母要气,也该气我才是。”
谢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瞥过谢慎之,又将目光落在了跪着的女子身上。
片刻后,她走下主位,示意身边的嬷嬷将人扶起。
待宁星澜站起身来,谢老太太上前拉住了宁星澜的手,语气温和:“不过是问你两句话,怎的还跪下了?”
“我这孙儿怀瑾是个极为护短的,若我叫你受了气,他只怕又要好几个月不理人。”
宁星澜心中诧异万分。
她抬眸,对上谢老太太一双含笑的双眸,忽然就明白一件事。
谢慎之乃是京都谢家嫡子,他阿姐是后宫贵妃,其父因姻亲被封为承远侯。
而他。
则是自己在官场一步步摸爬滚打,做出政绩后深受皇上器重,这才被破例封为了淮阴侯。
所以,谢家满门无人敢给他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