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罡观的三清像，是整座道观中唯一贴了金面的。
但手艺实在欠佳，在昏暗的环境下几乎瞧不出神像面貌，如今被挪到墙角一侧，衣袍上贴的金箔，也随之被蹭走了一角。
萧临渊观望着神像后的壁画，画中场景并不算精妙，可见手艺出自民间，大概率是花小钱，找的普通画师所画。
不少人正用鬃毛梳子，一点点将墙上灰扫净，好让萧临渊看个清楚。
“陛下，这便是微臣所说的巨蛇。”
县令指向壁画偏右的方位，左侧是一幅身着官服的白面长髯书生，正与一条头顶冠冕的黑龙交谈，黑龙爪有四趾而头无角。
直觉告诉萧临渊，画中的黑龙便是今天所见的那条蛟龙。
右侧，便是县令所说的怪蛇。
“点两盏灯来。”
就着烛火，萧临渊细细看向那条怪蛇，只见它身上布满斑点，壮硕如豺身，背部生有双翼，和神话传说中蛟龙的形象大有不同。
蛇身很长，与山脉交缠在一起，几乎占据大半幅壁画。
县令一路举着灯，引导萧临渊往前看去。
“这！”
待看到蛇首时，萧临渊也不免被画面内容所吓。
那蛇首可谓是整幅画中最精细的地方，巴掌大的画面里，塞着两张人脸。
一张双眼圆瞪，目眦欲裂，仿佛能透过画面听到它的怒吼；
另一张则俏皮如幼童，嘴角弯弯翘起，露出断了半根的尖牙，将从古城墙上摔落的童男童女吞入腹中。
双面人脸蛇身像？
萧临渊在脑中搜刮许久，也没有找到与一点点关于壁画内容相符的内容，他也只得摇头。
“此怪，朕亦不知。”
“清罡观的道士可在，壁画既然藏在观中，彭金县的记载又多与清罡观有关，缘何不问问观中道士？”
县令为难道：
“陛下有所不知，此道观香火曾旺极一时，可自从前任道长的衣钵传给瞎眼道士后，这座道观便大不如从前了。”
“没了香火钱，道士们也纷纷另寻他路，所以如今的清罡观，除了瞎眼道士外，便没有别人踏足了。”
萧临渊继续看向壁画的内容。
如县令所说，上面画的都是陈闲云与龙王商讨的过程，这些他都能猜到，并没有多大参考价值。
想解开眼前谜团，最快的，便是从那条双面人脸蛇身像入手。
要是江渺渺在，凭她的玄学修为，说不定她能知道这是何物。
萧临渊心里不免再泛起担忧，自己跑来陈家祠堂的这段时间，不知她是否好一些了，也不知那根山参能吊多久的气。
“你替朕去办一件事。”
“将全彭县的医馆药铺里的人参买来，尤其是百年以上的老参，若是哪家富户有千年人参，朕愿意花重金买下。”
他暗暗将壁画内容记在心里，交代好县令后续的事，便马不蹄停赶回医馆。
“陛下，您快去看看，神女怕是中了梦魇，在不停说胡话呢。”
马蹄声传入医馆，临七赶忙跟萧临渊禀报。
她刚刚在江渺渺身边听了半会儿，什么“辣味的龙”、“殿试鸡”。。。。。。
一堆都是临七听不懂的话，但她都记在纸上，见萧临渊回来，忙把记录江渺渺梦话的纸递过去。
萧临渊忙掀开帘子，三步并作一步跨到江渺渺身边。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