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劫之毒的控制之法，便是用谢家女的血入药。自我记事以来，母亲便用血救我，直到五年前病逝。那时候我便下定决心，绝不能让晟儿也跟我一样。”
秦晏之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这个念头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
谢昭愿摇头，声音微微发颤，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我为何从未听祖父提起过？”
“当年我母亲为追求所爱，不愿嫁入皇室，便与谢氏脱离了关系，从此改名换姓，没想到还是被皇室寻到了下落。”
秦晏之幽幽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泛黄的玉佩，上面刻着谢氏一族的徽记。
谢昭愿一眼就认出，眸光骤深。这确实是谢家女子的信物，她自己也有一块相似的。
“我母亲叫谢清霜。”秦晏之轻抚玉佩，声音低沉。
谢昭愿的脑中嗡嗡作响。谢清霜这个名字她听说过，族谱上记载是年少早逝的姑姑，却从未想过竟是入了皇宫。
难怪第一次见秦晏之便觉得不一样，原来在他的身上也流着谢家的血。
“你既然知道你母亲的痛楚与悲惨，为何还要娶谢家的姑娘为妃？”谢昭愿倏地抬头，质问的目光直逼秦晏之。
口口声声说心疼母亲，不想让儿子也如他一样活着，可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与那些皇室之人有什么区别？
秦晏之退后一步，自嘲笑道：“你以为我有的选吗？我也想活下去啊……”
“活下去”三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谢昭愿的胸口。她握了握拳头，眼前浮现秦安澜那虚弱却倔强的容颜。
是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可秦安澜却是个例外。
秦晏之端起茶喝了一口，容色恢复如常，声音如毒蛇般钻入她的耳中：“其实你已经相信秦承廷有解药了，不然你也不会独自来见我。”
谢昭愿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告诉我，真正的解药在哪里。”
“好！好一个痴情女子！”秦晏之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随后他猛地收住笑声，面容变得阴鸷，“解药确实存在，但不在临城。”
“什么意思？”谢昭愿眯了眯眼眸。
“完整的解药配方在御书房的密阁中。”秦晏之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这是密阁机关图。”
谢昭愿接过羊皮纸，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图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机关暗道，中央一个红色标记旁写着“永劫解”三个小字。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警惕地抬头。
秦晏之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转身望向京城方向，满目悲怆。
“因为我受够了。我母亲死了，我妻子也死了，现在他们又要我儿子的命……谢昭愿，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夜风呜咽着穿过茶寮破败的门窗，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谢昭愿将羊皮纸小心折好藏入袖中，心中已有了决断。
“最后一个问题，”她直视秦晏之的眼睛，“秦承廷从哪得到的解药？这么多年历代皇帝都想尽了方法……”
“或许是天意吧，听说是他在万卷阁中发现的解毒之法，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并不知道。”
秦晏之神色认真，眼中一片诚然，显然并没有说谎。
谢昭愿抿了抿唇。难道秦承廷进入了万卷阁的密道？还在里边发现了神秘文字并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