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行云掀开被子之前，蔚如烟嘤咛一声，徐徐掀开眼帘。
骤然看到那条弯腰杵在床边的黑影，她的眼神从迷茫变得警惕。
看清那条黑影的面容后，那份警惕又迅速转变为迷惑。
“周公子？”
低低一声轻唤，她的目光缓缓转到周行云那只攀着被角的手。
惊慌疾速取代迷惑，她甚至抬起右手拽住了被沿。
“不，不要，人家还，还没准备好！”
说话间，蔚如烟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明明是在拒绝，语气神态却充满了一股别样的挑逗意味。
那种掩藏在惊慌下的欲拒还迎，让经受过无数魅惑的周行云也不禁咽了口口水。
喉咙不受控制地蠕动了两下，周行云悄悄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说话，他在手上猛然加大了力道。
被沿被他拉往半空，紧接着整张被子都从蔚如烟的身上脱离。
借助银白的月光，周行云清晰地看到，蔚如烟身上的并非夜行衣。
可没等他松一口气，一道刺眼银茫从被子底下爆闪。
突如其来的强烈危机感，让周行云眼神急凝，匆匆松开被子，蹬足后掠。
下坠的被子被那一道锋利的银芒割开。
棉絮从破裂的被单中洒落，犹如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好在周行云反应够快，所以才没有被那把割裂棉被的短剑伤到。
剑柄被捏在蔚如烟手里。
已经从床上弹起的她，眼里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挑逗和慌乱，只余冰冷的杀气。
“刚才，在县衙里的黑衣人，真的是你？”
即便亲眼看到这个女人主动暴露，周行云依旧不愿相信。
“终究还是被你发现了！”
蔚如烟好整以暇地理理衣衫，顺手拨掉头上的棉絮，并未否认。
闻言，一抹全然不加掩饰的失落从周行云的眼底划过。
“为什么？”加重语气的质问，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愤怒，更多的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