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听到了王四的话,李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被官面盯上了?”
“那倒没有,我们做事都很小心,出货都是散开的,别说官面一般不管这种小事,就是管也没事,最多就是被没收两块表再罚点钱就完事了。”
王四连忙摆了摆手,随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表情开口说道:“现在我们的问题是……有了竞争对手了。”
王四开始给李庸描述他们这段时间的遭遇,在事情最开始的时候,一切的发展都和李庸所规划的基本一样,手表和收音机那都是抢手货,他们这边虽然没有票,但是架不住价格低,而且不要工业劵。
所以一在黑市推行的时候,那就直接是大受欢迎,直接就赚疯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王四就从这买卖上赚了差不多两万多块!后续虽然销量虽然有所降低,但是王四又按照李庸的提议把人都散到了乡下去卖,扩大了市场,收益也稳定在了一个月大几千的样子。
可问题是树大招风,官面上虽然对王四这种行为不怎么计较,可架不住他还有“同行呢”,四九城里面另外几个大混子也盯上了这门赚钱的买卖,想要分一杯羹,王四他当然不乐意了,没少和他们起冲突。
那现在的王四可比以前还阔绰不少,有钱那就等于有人,而且有钱他手下的人也更卖力,几次冲突下来,王四基本是一点亏都没吃到!
而就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另外的几个大混子就开始联手给他找事了,正面冲突肯定是不行的,那是在找死呢,所以他们就开始天天举报王四,还散出人来搅乱市场,反正就是不让王四把这买卖做好了。
而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王四都还能应付的来,毕竟他混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互相下黑手他可怕对面,最关键的是他手下的小弟被收买,把这些收音机和手表的来历给暴露出来了!
这行当说白了就是和后世的二手车一样,那基本上是没什么技术难度,找几个会修这些玩应的工匠就能干起来,只不过是因为时代的特殊性,普通人没办法建立起这个销售平台而已。
另外的几个大混子知道了这行当的运作流程,那直接就开始有样学样了,不但和王四抢物料,还和他抢客户,打价格战,一时间弄的王四这边是焦头烂额啊。
他可是刚感觉这利润足够支撑养活自己和这帮手下,这才把赌场的生意关了,可扭头就来了这档子事,现在因为其他大混子开始不惜代价的和他抢占市场,他的收益已经从之前的稳定每个月大几千到上万,暴跌到了现在只有两三千的样子,和之前办赌场的时候差不多了。
“这样啊。”
李庸听完了王四的描述,其实倒也不算意外,毕竟这种没啥门槛的买卖有竞争对手是很正常的,其实还是王四太贪心了,他要是能做到出让一些利益,和其他的几个大混子联手做这门买卖,一开始的时候他或许会少赚一点,但是长久来看,指不定上限更高呢!
“四爷,您这手下的忠心程度确实是要多关注一下了。”
“咳咳,这是我的问题,御下不严了。”
看着李庸有些调侃意味的眼神,王四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随后一脸无奈的看向了前者开口问道:“李兄弟啊,我这是确实没啥注意了,我总不能真带着人和他们去火拼吧?”
“你脑子活,看看能不能帮哥哥想个出路啊?”
“这问题想解决倒是也不难。”
李庸耸了耸肩膀开口说道:“第一个最简单的,那就是去他们谈判,看看能不能达成合作,把蛋糕分出去一点,咱们毕竟做的时间比他们长,原始积累更多,底气是比他们更足的。”
“那第二个呢?”
王四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他能不知道谈判这档子事么?主要他不还是舍不得让人分自己碗里的肉么?
“那就打价格战呗。”
李庸笑了笑开口说道:“降低利润,降到他们跟不起,以此来抢占市场,等他们都没钱了,这行当也就咱们说了算了。”
“不过我不太推荐走这个路数,咱们卖的手表和收音机虽然是比市价更低,但是也在正常范围之内,你要是弄的实在太低了,影响了官方渠道的市场,那保不齐后者就盯上你们了。”
“这……”
王四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他其实是有点偏向打价格战的,吃独食吃习惯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和人分肉吃?
他找来李庸的原因其实也就是想要听一听后者的想法,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降低风险和成本,但是现在听李庸这么一说,这价格战好像还真不能打。
“四爷,其实谈判合作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李庸笑着看向了王四开口说道:“甚至在我看来,长久来看这事对你来说还是大有益处的!”
“此话怎讲?”
闻言王四不由微微一愣,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见状李庸开口说道:“咱们这行当说白了就是二手翻新,技术难度是有一些,可是也不大,现在你能做,是因为你有踩线的能力,可是万一哪天这条线不存在了呢?”
“嘶——”
听到了李庸的话,王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说道:“官方可能会放开政策?”
“这不是必然的么?四爷,您偶尔也多看看报纸啊!”
李庸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说白了,现在你和那几个大混子斗真的没什么意义,你能把他们斗倒了,可等到政策放开的时候,民间会这手艺的人可不少,他们要是都来做这行业,您能做到把他们全都斗倒了么?”
“这……当然不能。”
王四闻言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四九城将近五百万人口,会这门手艺的人不往多了说,万来人他肯定有的,这万来人要是都跟他抢生意,那他吃个屁的肉,汤他都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