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河的夜，悄然飘起了雪。
薄雪覆盖在旧城的屋顶、街角、车窗上，仿佛在为这座沉默的城市披上一层温柔的滤镜。
王启明站在酒店阳台，手握热茶，眼神落在街道上穿行的行人身上。他本以为回到这座城市会让他平静，结果却更迷惘了。
昨天的事如同一团尚未熄灭的火，仍在他胸口微微燃烧。他没后悔，却也无法轻易为这段感情赋予某种定义。
房门忽然被推开，高桥玲子披着浅灰色呢大衣走进来，神情自然，手里提着早餐和一袋热腾腾的煎饼。
“还记得咱们昨天说过的那家老煎饼摊子吗？”她递给王启明，“摊子还在，味道也没变。”
王启明接过煎饼，轻轻一笑：“你亲自去买的？”
“当然。我比你大，该有点照顾你的样子。”她语气轻松，但眼底却藏着隐隐的期待。
王启明没回答，只是默默咬了一口煎饼，老味道在唇齿间绽放，忽然觉得——这场回乡之旅，像一场被刻意安排好的命运试炼。
“启明，我想正式和你谈谈。”
“嗯？”
高桥坐下，目光坦然：“这不是儿戏。我知道你对我有感情，但你始终不敢完全相信我，也不肯真正接纳我们之间的关系。”
王启明低头看着茶杯里的水影：“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
“你在意我的过去，也在意我的现在。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或许才是彼此真正的归属？”高桥的语气难得柔软，“你为人太干净，太要强，太讲原则。你以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其实大多数人都活在灰色地带，挣扎求生。”
王启明沉默良久，终究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高桥凝视着他，忽然凑近了一步，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我这一生，唯一不打算后悔的，就是你。”
同一时间，东京。
“靖河那边，情报到了。”安崎莉娜面无表情地看着情报员递来的照片——王启明与高桥在老街并肩而行，表情放松，神色柔和。
还有一张，是酒店监控拍到的两人一同进入套房的背影。
“确认他们一起过夜了？”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情报员点头：“这个无法确认。高桥已经取消了本周末东京的审计会议，预计在靖河再停留两天或更长时间，王启明的行程未定。”
安崎收起照片，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刚走出情报中心，她便接到一个加密通话。
“莉娜。”部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启明现在已经深度卷入了高桥的生活，下一步将会被安排到核心业务层面。你必须尽快采取手段，促使他为我们所用。”
“我明白。”
“你有自由度，但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