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宋义过来禀告,
”那日的杀手抓了两个,已在地牢。“
裴珩眯起阴骘的眸子,阴狠毒辣的眼神与白天截然相反,此刻的他,更像是暗夜中的恶魔。
他喉咙震颤着发声,
”能榨的东西都榨出来。
还有,这次剥皮时仔细些,兄长过奈何桥的时候,我要给他烧最大最亮的灯笼。“
宋义退下后,裴珩再次望向红烛红帐的院子。
他生涩地扯了扯嘴角,换上一张很多年没有过的笑脸。
推门而入,红烛娇娘。
他轻咳了一声,
细眉朝裴珩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就退出了房门。
轮椅的声音一步步靠近,陆央央从盖头下只看到他握在轮椅处骨结分明的手。
裴珩轻轻揭下盖头,少女红唇娇艳,灵动明媚,如同春日蓬勃绽放的花朵般充满生机活力。
反观他,身心皆残,如枯朽之木,黯淡无光。
“侯爷,以后多多关照啊。”
陆央央笑嘻嘻地取下头顶的重冠,
“原本和裴临的婚事本就是各取所需,如今也大差不差,那些嫁妆你若需要尽管拿去用。”
本来她就是给裴家来送钱的,与其给裴临那个不成器的,还不如给裴珩这个顺眼的,至少他之前的本事还是很大的。
裴珩抬了抬眼,怪不得这陆家小姐有底气当场换人嫁,原来是以为他和二房一样缺银子花。
“拿去用?用在何处?”
“自然是用在官场仕途,我祖父说,若想取得好前程,钱财就是铺路砖。”
陆央央理所当然道。
裴珩道,
“我如今孤身一人,太后掌政我却与她政见相悖,”
裴珩拍拍手边的轮椅,
“还瘸了腿,哪还有什么仕途?”
陆央央一怔,没想到裴珩已经这般心灰意冷,全无斗志?
不过细想也是,几年前那场新政风波他失去双亲,一月前又失去唯一的长兄,至亲皆失,身体又残缺。
他还精神正常地站在这里就很不易了。
可。。。。。。
陆央央转念一想,裴珩可怜,他们陆家背后无人也是可怜得很。为了陆家能背靠临渊侯这棵大树,裴珩也不能继续颓废下去。
她把嫁妆单子唰的往裴珩面前一放,长达八米的单子自裴珩眼前起一直咕噜咕噜拖到了地板上。
一眼望不到头。